“你是真的看见了?”齐妃坐在富察贵人床边,好奇的问她。
富察贵人犹在害怕,她靠在安陵容身上轻轻打颤,安陵容握着富察的手,轻轻揉按着她的内关穴,此穴能让她心神安宁下来。
淳儿在旁边一脸单纯问道:“贵人姐姐,会不会是你祈福诵经到半夜,眼看花了。”
富察贵人惧怕的摇摇头:“你们要不信,可以问桑儿,她也看见了。”
桑儿像是还沉浸在现场般开口描述:“真的,那是个女人,一脸惨白,舌头伸得老长,一身的腥臭味,是死人的味道。”
安陵容给富察揉按的手一顿,她轻声呵斥桑儿:“胡言乱语,你家小主都这样了,你还在吓她,还不闭嘴。”
富察贵人还在帮桑儿说话:“别怪她,她也是吓傻了。”
安陵容还想再说几句,被欣常在出声打乱:“对,我听说有个小太监也看到了,活活的吓出一身病来。”
屋里的几人都被欣常在刻意压低的声音吓着了,浑身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恐怖的气氛,早被解禁的夏冬春一脸不屑道:“欣常在姐姐,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鬼,多的是装神弄鬼之事,欣常在姐姐就别在这里吓唬富察姐姐了。”
欣常在用一脸小孩子家懂什么的表情看着夏冬春:“这么多人看见了,还听到她哭了,怎么可能是故弄玄虚,我听说只有枉死的人心里有怨气才会出来找人。”
齐妃被欣常在神叨叨的话吓得一激灵,开口说道:“枉死之人?莫非是前几日死在御花园的花穗?”
夏冬春见齐妃越说越离谱,不耐打断道:“齐妃娘娘,臣妾都说了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娘娘怎么不信呢?”
安陵容听着心念一转,她朝齐妃道:“齐妃娘娘,各位姐姐,就算是花穗,可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怕她做什么?”
富察贵人一直靠在安陵容身上,闻言一愣是啊,她又没害人,怕什么呢?再说那鬼也没对她做什么,不是转头就走了吗?想清楚后,她心里也没那么惊恐了。
夏冬春见她说的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反而是她历来看不上的安陵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大家,心头火起疾声道:“哼!只有无知妇人才会相信鬼神之说,姐姐们别听安常在吓唬人。”
夏冬春一句话得罪了所有人,她仍然不自知继续冲安陵容道:“像安常在这样的小门小户,就喜欢危言耸听,以此来聚拢人心。”
安陵容被夏冬春再次拿出身说事,顿时也来火了,她朝夏冬春讥讽道:“夏常在言之凿凿说是有人故弄玄虚,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只会跟陵容逞口舌之能算什么本事?”
夏冬春被呛白,气得脸色一变指着安陵容就想说话,但一转眼又看到众人戏谑的目光,明白过来,这屋里就没有人会信她更没人会帮她,她咬着牙红着眼硬是将一口气咽下,然后低声朝众人告退。
安陵容眼带深意的目送夏冬春离开后,转过头来继续轻声安抚众人:“齐妃娘娘和各位姐姐都是霁风朗月之人,何须怕那魑魅魍魉,再说后宫有皇上龙气庇护,等皇上回来任何鬼魅都不敢造次,姐姐们不妨安心。”
齐妃一听心头的惧怕立马松懈下来:“是这个理,我们先回去,等皇上回来一切牛鬼蛇神自会现行。”
闹了一晚上的延禧宫终于安静下来。
只是,后宫闹鬼一事并没有止住,反而越传越离谱恐怖,有不少宫女太监都坚称看见了那东西,或哭着说索命,或笑着说冤枉,整个后宫被吓得人心惶惶。
五月初一,皇后的头风终于好了,例行拜神后,华妃向她禀告了后宫闹鬼一事。
皇后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为了安抚人心,还是让宝华殿的法师在后宫做了一场超度法事。
一场法事过后,后宫的惊惧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转为更加汹涌的暗流,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皇上不在,不用侍寝,后宫就得早晚到皇后处请安。
这日晚饭后,皇后的景仁宫里妃嫔众多,身体刚痊愈的甄嬛也跟着沈眉庄一起前来请安。
皇后一脸怜惜的看着又清瘦了的甄嬛:“你身体才刚好,日子还长不用这样巴巴的过来。”
甄嬛乖巧行礼说道:“皇后娘娘怜惜臣妾体弱,已经免了多日请安,臣妾心里感念不已,臣妾好了就想来跟娘娘说说话。”
皇后笑得很是慈爱:“快起来坐下,别动不动就行礼,你一直都不太好,本宫也不忍你跑来跑去。”
“那是,早上出来还好,如是晚上出来撞见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可怎么好?”华妃抢着皇后的话对甄嬛说道。
像是要印证华妃的话一般,一道道惊雷伴着闪电突然响起,照得景仁宫里忽明忽明,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敬嫔连忙道:“皇后娘娘打这么大的雷,恐怕一会有大雷雨呢。”
皇后看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