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淳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了座位,仔细整理的一下书桌,才坐了下来。
好在运气还不错,分到了一个小号,离厕所远着呢,阿弥陀佛啊!
这北方二月的天真冷啊,好在阎淳穿了六件厚棉布衣,才没有冻着。
考试的铜锣声响了起来,考场的衙役分发了试卷,阎淳拿到试卷,看了看,第一场考的是六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不难,稍稍思索了一番,提着毛笔,流利地答了起来。
第一场早早结束,阎淳回到了租的住宅里休息。每日依旧看书写文章。隔日,小厮带来了消息,第一场过了,阎淳点了点头,开始准备第二场考试,就这样,连续考了五场考试,县试结束了,阎淳回到了阎家等候消息。
很快,县试放榜了,阎淳得了第三名,顺利过关。案首是一名年轻的学子叫陆渊的,据说也才十六。
好在阎淳心态很好,只求顺利考取秀才,尽力就好,放宽心态,又开始了府试的备考。
如此过了两月,府试开考,阎淳只带了考引,笔墨纸砚由考场提供,这次得睡在考场里。经过衙役的层层检查,廪生作保,五人结保后,坐到了考场上。
本次府试共考帖经、杂文、策论三场,第一天第一场考的帖经,按照题目要求,默写填空,阎淳答的很快,题量很大,中间喝了点水,稍稍闭目休息了一刻钟,才继续作答,待考试结束的铜锣声响起,仔细地将考卷交给了来收卷子的衙役。然后吃了些饭食,喝了些清水,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才躺下休息。
被子的味道很难闻,一股霉味,让养尊处优的阎淳有些难受,可也得忍着,阎淳只能自欺欺人,一件外衣,附在了棉被上,好在一直有用熏香熏衣服的习惯,总算掩盖了一下气味,强迫自己睡了过去,半夜里,还被冻醒了两次。
第二天头痛欲裂,鼻子堵塞,感冒了,好在之前模拟考的时候,阎淳做过和给自己出过类似的题目,答出来后,又找夫子和大哥批过,拿回来改了又改,差不多的题目,心里都有一套套的标准答案,准备的挺充分。
第二天考的杂文,中途叫了好几次热水,大量喝热水,有利于驱寒,只不过如厕的次数就多了点。好在有惊无险地答了出来。第二日的晚上,因身体不舒服,晚上睡的很熟。
第三天考策论,一早上起来就察觉不对,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烧了,这真的是个糟心的事情。看完题目考的是关于律法相关的知识,阎淳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将文章写完,字迹已然有些飘,不得已提前交了卷。
迎着冷风,阎淳飘出考场,身子忍不住颤了颤,头烧的晕乎乎的,考场外候着的小厮阿明看到主子脸色雪白一脸憔悴,情况不对劲,赶紧跑了过来,和车夫一起扶着阎淳上了马车。这三天在考场里吃不香睡不好,加之夜里受了点寒,阎淳一上马车,那股劲松了,直接晕了过去。
回到府里,那是闹得人仰马翻,阎夫人都急哭了,赶紧请来府里的大夫把了脉,风寒已经很严重了,如今又高烧,立马开了方子熬药,叫醒阎淳喂了汤药,又用帕子就着冷水敷了额头降温,反复地换帕子,终究是身子底子好,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药效起了作用,高烧退了。
那晚的高烧,阎淳整个人都处在昏迷中,却梦游似的看到了另一个阎淳的某段人生经历。
有刻苦求学,高中进士,还有当官的一些片段,还有和一个貌美的女人风流的情形,后来入狱惨遭宫刑,j绝望痛苦弥漫全身,最后阎淳到了一座坟前,再后面就没有了,不知道是遗忘了,还是没了之后了。
夜里的梦魇,导致他持续不断的低烧,断断续续地喝了半个月的苦药汁才见好。
唯记得那种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求助无门,孤立无援的惨烈心境,这半个月严重影响着如今才十二岁的阎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