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欲哭无泪,想把自己原地埋了算了。
揽秋道:“姑娘您难过什么,多少女子想要嫁给闽越王,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谢晚凝道:“那是你不了解实际情况,你了解之后,算了,你个单纯的丫头,给你说了也是污染你纯洁的心灵。”
揽秋懵懵懂懂,“说啥?”
谢晚凝道:“说酿酿酱酱之事。”
酿酿酱酱?
揽秋更不懂了,那是什么东西?
酿的酱油?
既然是酿的酱酒,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晚凝看她单纯的样子,越发觉得这种带颜色的事情还是憋在自己心里比较好,还是别污染了单纯如白纸的揽秋。
天色稍晚,夜风不断刮来,谢晚凝刚刚吃完晚饭,就收到了忠肃侯府小侯爷的邀约密信。
这位小侯爷姓傅,单名一个祁字,生得面如冠玉,貌若潘安,常穿一身缂丝雪色长袍,端的是一派玉树临风俊美潇洒之相。
可人的品性,却是朝三暮四常年留恋花街柳巷,没个定性的。
不光如此,他还专采黄花闺女夺人清白之身,事后衣袍一穿,又说从来不曾见过。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书里的谢晚凝还对他爱得不行,几乎是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而且谢晚凝喜欢傅祁这事儿镐京里的人知道的还不少,谢晚霜、魏氏、谢玉安都知道。
不过,傅祁一向对她嗤之以鼻,这回怎么突然给她写信?
对了。
傅祁虽然花心薄性,可在她写的这本书里,傅祁身为爱而不得的苦情男二,是喜欢谢晚霜的,如今谢晚霜让他干什么,他焉能不殷勤地去做?
看来,谢晚霜这是看萧璟驰对她有意——
急了。
于是谢晚霜就立马叫自己的丫鬟跑去忠肃侯府找傅祁,卖惨说她谢晚凝又欺负她之类的,让傅祁帮她报仇。
傅祁心系她,又怎能不答应?
谢晚凝垂眸看了眼手里的邀约密信,把她撕了个稀巴烂,“我才不去,回屋睡觉,明儿中午起来吃了饭玩儿牌九。”
揽秋在她身边道:“姑娘,这可是傅小侯爷的信,您怎么给撕了,您不是最喜欢傅小侯爷吗。”
谢晚凝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我现在谁也不喜欢。”
她现在只喜欢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才是王道,不,霸道。
谢晚凝回了卧房,一觉睡到天亮。
揽秋刚刚给她梳妆完毕,魏氏胖墩墩的身子便风风火火地进了她的卧房,“闺女,大事不妙,傅小侯爷今日登门说要娶你,纳你为贵妾,现在人就在前厅,说要见你。”
谢晚凝道:“什么,纳我为贵妾?”
她昨夜撕了密信,没去赴约,今日他就直接登门,想要与她订下婚约。
这傅祁抽什么疯?
谢晚凝想了想,她若与傅祁成了亲,谢晚霜自然就有了机会嫁给萧璟驰。
这傅祁为了谢晚霜,牺牲挺大。
在书里面,傅祁喜欢谢晚霜到是可以去死的。
魏氏道:“怎么,听你这语气,如今不喜欢傅小侯爷了?”
谢晚凝摇头道:“不喜欢了。”
魏氏坐在窗牖边道:“可侯府势大,傅小侯爷的父亲得惠帝重用,你爹只是个大理寺卿,虽也得惠帝宠信,可焉能与手握重兵,可覆灭朝堂的将侯相提并论。”
“如今闽越王虽中意你,可却与你没有订下婚约,王爷虽位高权重,但他的权力你如今用不上。”
谢晚凝道:“娘您的意思是,我不想去见傅祁也要去见。”
魏氏道:“就当是为了谢府,你爹这么宠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你冬日里要貂裘,那可是王孙贵族府里才有的东西,他也能为了给你求一件,登门拉下脸去求他们恩赐。”
谢晚凝想了想,“娘您放心,我去。”
魏氏道:“这就对了,娘没白疼你一场。你可别让小侯爷久等,若你现在不想嫁他,也要给人家一个体面,不要让两家人闹得太难堪。”
谢晚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