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还算在和谐中结束。
谢晚凝明日要出门,估计要五六日才能回镐京,揽秋正在给谢晚凝收拾衣物。
谢晚凝趴在贵妃榻上吹晚风,微凉的风中又带着点夕阳留下的暖意,谢晚凝舒服得都快睡过去。
“姑娘,乡下蚊虫多,奴婢多给您备点驱虫药吧。”
谢晚凝道:“好。”
揽秋道:“姑娘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养在闺阁里,还不曾去过条件不好的乡下,也不知姑娘能不能适应。”
谢晚凝道:“放心吧,我不会刚去就哭喊着要回来的,怎么也要待两天。”
揽秋笑了笑,把谢晚凝的东西全部放进箱子里装好。
夜晚很快过去,天明很快到来。
谢晚凝早早收拾好了跟着魏氏乘马车到了嘉禾县蚕庄,一路上也没人说话,车上坐着谢晚霜,总觉得说什么气氛都好不到哪里去。
赶了半日的路,谢晚凝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这会儿临近午时总算到了蚕庄。
庄子上管事儿的叫春嫂,约莫五十岁的年纪,面目生得秀气,皮肤微黑,双手粗糙,一看就知是经常劳作之人。
她带着庄子里的人前来迎接,在魏氏面前行了礼。
“夫人、两位姑娘,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带你们去。”
春嫂引着魏氏等人到了一个小院儿,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因为年头久,老槐树已经是参天大树。
院子的屋舍有四间,屋舍白墙黑瓦,屋内干净整洁,这院子虽不及谢府雕梁画栋,但也算烟雨人家,舒适自在。
谢晚凝分到了自己的房间,正趴在床上打盹儿。
正当她昏昏欲睡之际,她听到了一声奶声奶气的狗叫,“汪!”
谢晚凝掀起右眼皮去看,见门口坐着一只通体雪白浑身圆胖的小奶狗。
小奶狗望着谢晚凝又向她叫了一声,短短的小尾巴像电风扇似地摇个不停。
“唔,我都还饿着,我没吃的给你。”
小奶狗听她说没吃的,起身就跑了。它浑身圆滚滚的,跑起来时浑身的肉都duang duang的。
“好势利的狗,我说没吃的转眼就跑,怕我把它抓来炖了吃?”
揽秋道:“也不一定,万一他是给姑娘找吃的去了呢?”
谢晚凝道:“狗要能这么聪明,他就不是狗了。”
揽秋道:“那是什么?”
谢晚凝道:“狗妖。”
揽秋捂着嘴笑。
没一会儿,狗妖叼着一坨干巴巴的鸡屎回来了,他把鸡屎放在谢晚凝脚边,不断示意谢晚凝去吃。
谢晚凝:“”
小奶狗走近谢晚凝,用胖爪去踩她的脚,似乎在对谢晚凝说:快吃啊,这都是给你的,这鸡屎可好吃了。
谢晚凝:大哥,她真吃不了这个。
小奶狗看她不吃,嘴巴拉了下来,坐在谢晚凝脚边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谢晚凝道:“我不吃鸡屎。”
小奶狗准备起身去吃,不准备浪费他的食物,谢晚凝制止住他,“你别吃这个了,我给你找更好吃的。”
谢晚凝双手穿过他的两只前胖爪,把他抱起来,走向厨房,给他拿了块比他还大只的腊肉。
小奶狗看到自己身前那块腊肉惊呆了,平常只能吃窝窝头的家庭,怎么变得这么富裕了?
不过能有一顿好吃的,小奶狗几乎是扑上去抱着腊肉就啃。
夜色黑得无边无际,谢晚凝来了半日,就已经疲惫不堪。
上午被马车颠簸,下午就跟着魏氏去巡蚕庄,那谢晚霜见着白白软软在桑叶上蛄蛹的蚕就吓得闹着要出去。
谢晚凝倒是不怕,抓了一只在手里玩儿。
左戳戳右戳戳,看蚕什么反应。
蚕一动不动。
谢晚凝以为蚕被她戳死了,立马把它放回去。
蚕立刻就鲜活地在桑叶上蛄蛹,嘴巴不停地吃桑叶。
谢晚凝:“”
巡庄不仅要看庄子上的产物如何,还要会看账本。魏氏教了谢晚凝、谢晚霜半日,到了晚间用了晚饭,才准她们各自回了房间。
乡下的夜总是很寂静,但也总是伴随着蛙鸣和蟋蟀之声,偶尔还有几声小狗叫。
谢晚凝在被窝里睡得很熟。
此时院子围墙外面。
三名黑衣人正在悄悄靠近院子,领头的人叫老六,他最亲近的小弟叫秀儿。
秀儿道:“大哥,咱们把这围墙砸开,再火速冲进那小娘子的房间,把她抓了绑起来就是。”
老六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砸围墙动静多大,你挖个地洞钻进去不就完了吗? ”
秀儿道:“还是老大聪明。”
谁知此时秀儿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