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将过,就在顾尧麒已经忍不住要冲出去亲自给寒赤找药之时,隐卫终于带回来了好消息:“殿下,已找到解药,太医确认无误,现下给赤大人服用了。”
秦北夜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继续追查探刺客的情况。”
“是。”隐卫旋即退下。
顾尧麒终于放下心来,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哥,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北宁人干的?”
秦北夜刚才派人支开下面的人,亲自去地牢看过了那个咬毒自尽的刺客,只是回来后一直没有说话,保持着一个姿势,让顾尧麒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暗自焦灼,现下终于可以问了。
秦北夜眼神锐利,反问:“你私下杀人会用自己的独家暗器?”
“我……”顾尧麒一顿,自然不会,那不是给对方留证据吗?
他明白过来:“哥,你的意思是,后面的人为了洗脱嫌疑,故意扮成北宁的人来刺杀你。”
秦北夜没有一点想要回答他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上首,简单的黑色劲装难掩他的霸气和尊贵。
他对着虚无之处:“来人。”
守在暗处的一名隐卫立刻现身:“殿下。”
秦北夜声音低沉:“安排人,把前院的人都送回去,后院的人都换了。”
“是。”隐卫应道,匆匆下去安排了。
解药毕竟是对症下药,寒赤服下后,一个时辰后,就悠悠醒来,只是他刚刚才被逼出毒血,脸色依旧苍白。
一直留在房间里的太医查看了情况,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下去写药方,安排人去抓些补气血的药回来。
床边两个侍女也被寒索换成了随行的隐卫,正帮
寒赤换上干净的衣服,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已经被取下来,恢复了本来面貌。
待寒赤又沉睡一觉重新醒过来,已经可以坐起身了,此时太医开的补气血的药正好熬好,寒赤仰头喝完,秦北夜和顾尧麒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殿下。”见到秦北夜进来,寒赤忙欲下床行礼。
“坐着。”秦北夜冷声道。
寒赤顿了顿,应道:“是。”
一旁的两个隐卫忙扶着他坐回去。
寒索已经机灵地端过凳子,放在床旁。
秦北夜一撩衣袍,在凳子上坐下,问:“现下感觉如何?”
寒赤虽然声音仍旧虚弱,却比之刚才多了些力气:“谢殿下关心,属下已经无碍。”
“那就好。”秦北夜声线依旧冷硬,却透着关切。
寒赤略微起身,道:“殿下,这次行刺的人应该不是北宁的人,他虽然用的是北宁的毒药,但是刀法却不像是北宁的,和我们回京时遇上的那群人有点类似。”
“所以又是秦煜?!”顾尧麒的猜测得到印证,顿时怒从中来:“他胆子还真是大啊,上次就派了那么多死士来行刺,没有得逞,竟然还不死心,趁着南巡又派人来。”
秦北夜冷眸微眯,侧脸的弧线锋利而冷厉,仿若一尊杀神。
顾尧麒站在秦北夜身后,气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原本就满是血腥味的房间,此刻气氛达到了冰点,寒赤旁边服侍他的两个隐卫距离秦北夜最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隐卫的声音:“殿下,京城隐卫奉王妃之命而来。”
王妃?
寒索和寒赤对视一眼。
顾尧麒一脸惊讶,慕夕芷
?
他震惊地看向秦北夜,他哥居然把隐卫拨了给慕夕芷用?
却听秦北夜面色未变,声线清冷道:“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两个隐卫齐齐进来,略微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彰显着他们的风尘仆仆。
一进门,两个隐卫看见秦北夜端坐在椅子上,虽然脸色冷峻,却看似并没有大碍,反而是床上躺着的赤大人……
他们不敢深究,齐齐单膝跪在秦北夜身前,递上两个药瓶,右侧的隐卫道:“殿下,王妃在京城听说殿下受伤,安排属下两人送来的解药和补气血的药。”
“解药?”顾尧麒下巴都要惊掉了,为什么慕夕芷那里会有北宁毒药的解药?
秦北夜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两个药瓶,那小巧的药瓶身上用娟秀的字体,分别写着“晶石散解药”、“补血丹”的字样。
秦北夜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身上散发的冷意不经意间竟消散了许多,只有声音依旧清冷:“她还说了什么?”
隐卫如实道:“王妃说服了解药后,一定要内功逼出体内余毒,还说只让属下送药,说是……说这药用不用由您决定,故而属下立刻出发送了药过来。”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顾尧麒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药瓶,他怎么都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