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风笑道:“一别数年,婵儿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袁思婵回过神来,收了视线,对着韩如风端正地欠身行礼,温婉道:“婵儿见过韩大哥。”
“不必多礼。”韩如风笑着道。
袁思婵站直身子,只听得韩如风笑着道:“我上一次还是和顾少一起去琼州看望你们兄妹二人,那时候婵儿还是个小姑娘,尧麒那个臭小子,还欺负了她来着?”
听到顾尧麒的名字,袁思婵顿时气得叉腰:“顾尧麒就是个大骗子,大坏蛋!”
“婵儿!”袁承安低声喝道。
韩如风却一脸兴味:“你还记得顾尧麒?”
袁思婵气恼道:“当然记得,他就是婵儿最讨厌的人!”
袁承安拉了拉袁思婵的衣袖,示意她注意一些,这才对韩如风道:“韩大哥有所不知,上次殿下巡视江南,恰好路过琼州,就带着顾少一起来了,那日舍妹与顾少见了一面。”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没有想到。”韩如风点点头,他知道那次秦北夜去看了袁承安兄妹,但是没有想到顾尧麒也一起去了。
眼下看见袁思婵如此生气,便也大概猜到了顾尧麒这臭小子当年做的恶作剧,让袁思婵至今难忘。
他笑着转移话题:“之前听神医说过,他收了婵儿为徒?”
袁承安答道:“是,婵儿年幼时便对药物有些兴趣,承安有段时间身体不好,神医便常住在府里,和婵儿有了接触,一来二去,婵儿就认了神医做师傅。”
韩如风点点头,看向袁思婵,笑着问道:“那婵儿现在的医术如何?”
没有再提起顾尧麒,袁思婵早已将脾气收敛起来,端庄有礼地回道:“婵儿才疏学浅,跟着师傅学了这些年,并没有掌握到什么精巧的,只是将基本的药理掌握了一二。”
韩如风笑着道:“能被神医看中,又能将神医所知的药理参透,婵儿在医学上的造诣可见不低,不必太过谦虚。”
袁思婵低着头没有说话,虽然袁承安一直教导她要谦逊知礼,但她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听闻夸奖,还是忍不住高兴。
寒索快步进来,在秦北夜耳畔低语几句。
袁思婵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她知道,北夜哥哥又要离开了。
果然,寒索退开身子,秦北夜便自位置上站起身来,伟岸如山的身体长身玉立,薄唇微掀:“王府有些事,本王先回去了。”
闻言,韩如风亦道:“那我也告辞了,改日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袁承安拱手行礼:“是,殿下、韩大哥慢走。”
袁思婵亦欠身,恋恋不舍道:“北夜哥哥,韩大哥注意安全,下次一定要再来啊。”
“嗯。”秦北夜沉声应道,随即身影微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韩如风跟随其后,亦不见了人影。
袁思婵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才道:“哥哥,北夜哥哥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很累啊?”
那次在琼州后,袁思婵已经从袁承安那里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更知道了自己身上所承担的血海深仇。
她更知道,为了报仇,她的哥哥,北夜哥哥,还有很多人,都在精心谋划着,尽力做着一些事。
袁承安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目光直视她纯净的眼睛:“哥哥也不知道殿下累不累,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
出了袁家,秦北夜所要去的地方是他所管辖的军营,韩如风的身份显然不适合过去,两人在京城某处便分开了。
韩如风身影几闪,从密道回到了茗香寻的雅间之中,稍稍整理了衣
服,就下楼,坐着来时的朴素马车回府,并没有认出大厅里易容之后的慕夕芷。
韩如风前脚刚出了门,慕夕芷后脚便招来了楼内的小二结账,带着映月随意逛了逛街市,回了府。
人刚进了寝殿换了衣服。
寒赤便匆匆赶来。
先一步更衣完毕的映月自后殿出来,见寒赤神色略微慌乱,问道:“赤侍卫,你这是?”
寒赤挥退了引路的侍女,问道:“王妃可在殿中?”
映月点了点头:“是。”
寒赤请求道:“劳烦带我过去,我有事要跟王妃说。”
“随我来。”映月虽然不知道寒赤如此焦急是为了什么,却知道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先替寒赤引路。
两人快步来到寝殿之外,映月叩门:“小姐,赤侍卫求见。”
慕夕芷刚端起茶杯,闻声,应道:“进来吧。”
映月连忙推开门,带着寒赤进去。
“何事?”慕夕芷问道。
寒赤拱手回道:“京郊大营出了问题,许多将士们今日午后都腹痛不止,脸色苍白,但是唇色却泛着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