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子一起用吧。”
慕夕芷看一眼楼上:“夜兄还未起床,寒索去叫他了。”
“?”寒赤看向楼上,一脸迷惑。
“怎么了?”慕夕芷见寒赤和寒索一个表情,终于忍不住问道。
寒赤应道:“没什么,只是主子一般都在同一时刻起身,今日却还未醒,所以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客栈的婢女恰好在此刻端着食盒过来。
寒赤转移话题道:“公子,您先用膳吧。”
“好。”慕夕芷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在寒赤的引导下,大厅里的一张桌子旁落座。
侍女将一盘盘精致的江南早膳端上桌,寒赤蹲在慕夕芷身侧,将那早膳摆好,给慕夕芷和她身旁的位置上摆上碗。
随即递上一双筷子给慕夕芷。
却在慕夕芷手指探上筷子的一刹那,寒赤猛然感觉到后背发凉,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秦北夜正站在楼梯上,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
寒赤手指一抖,松了手。
所幸慕夕芷反应快,将筷子接了个稳稳当当。
她疑惑地看向寒赤,见他看向不远处,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见到的便是面无表情的秦北夜,他一双清冷的眸子正看着这边,不带任何情绪的。
慕夕芷手指一抖,莫名地有些做贼心虚,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秦北夜打招呼:“夜兄。”
秦北夜收回视线,手背在身后,缓步下楼来,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寒索。
寒赤连忙站起身,将位置让给秦北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殿下落座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
可寒赤不敢探究,和寒索并肩站在一旁。
慕夕芷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她将筷子递给秦北夜:“夜兄,先吃早膳吧。”
说着,视线还偷偷地放在秦北夜的脸上,观察着他的神态。
看秦北夜面色波澜不惊,想来应该是没有发现她今天早上的逾矩吧。
秦北夜端坐在长凳上,表情淡然,无关喜怒,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筷子。
慕夕芷抽回手指,指尖却不甚碰到了秦北夜的手背。
她手指一抖,仿若触电一般,快速收了手。
但做完这动作,又多少
觉得有点欲盖弥彰,她表情讪讪。
而秦北夜只是眸光微闪,并未多说,他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精致的蟹粉小包,垂眸慢慢吃起来。
慕夕芷这才夹了些点心,安静地吃着。
只是视线却掩盖着落在举止优雅的秦北夜身上。
她忍不住在心下感叹,不过就是吃个早膳,却能被秦北夜吃出几分高贵的姿态来,果然人和人的差距还是大的。
不过看他的表情连些微异样都没有,应该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吧?他那时候应该是真的还在睡梦之中吧?
慕夕芷这样想着。
但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渐趋火辣。
秦北夜侧过头,一双深邃的眼睛凉凉地扫向她:“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
“啊?……没有没有。”慕夕芷忙回了神,说道。
她低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小碟上,心下却纠结成了一团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盯着秦北夜的脸发呆算怎么回事嘛。
一顿早膳安静地结束。
众人重新上路,快马加鞭地朝着岭南而去。
坐在马背之上,迎面拂来的风,吹散了慕夕芷刚才的些许尴尬,她坐直身子,甩着鞭子,与秦北夜并肩驶着。
却没有发现,身旁坐的笔直的秦北夜,嘴角微微勾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昨夜一场大雨,仿若将世间的污浊都清理干净了,目之所及的树叶都散着干净透亮的绿色,鸟鸣声透过层层叠叠的枝丫,钻进行人的耳中。
秦北夜一行人快马加鞭,在申时三刻进了岭南地界。
岭南是秦仪国最南端的地界,虽然尚是暮春时节,四下所见却已是初夏的景象。
岭南多山,占地很广,人口也很多,其中最大的城市是南州,周边散着一些小的县镇,小镇再由小的村落组成。
这些小村落虽然都错落的分布在山坳里,但因为人口多,互相交通得也多,因而原本只是一个村落爆发的疫情,逐步感染了其他的小村镇。
加之岭南温度较北方高,传染得就更快了。
下面的官员一开始并不在意,只是零星派了几个人去看看,但后来,看见人死的越来越多,才开始慌张,急急忙忙地抽调了岭南各地的大夫去看。
可这些大夫不但没能把人救回来,反而有几个染上病去了。
官员眼看遏制不住,这才不得不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