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何尝知道,若不是寒默手下的人害怕被慕夕芷发现行踪,只敢远远地跟着,不慎在七里地之外跟丢了两人,秦北夜早在半个时辰便已经找了过来。
而眼下,也没有人能将此事告知沐风,他正倒挂在寒默的肩上,身体僵硬,更没有办法给花亦邪报信。
……
“你这酿酒的手艺,真是一绝。”
河边,慕夕芷已经吃饱了烤肉,她手肘撑在地上,慵懒地半躺着,仰头喝着酒,姿态潇洒而惬意,懒懒地开了口,夸赞道。
花亦邪倚靠在慕夕芷身旁的草地上,听得慕夕芷此话,他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有些悠远:“我母亲很爱饮酒,也爱酿酒,我小时候跟在身旁,总喜欢偷偷喝她酿好的酒,自以为做的毫无破绽,却总是被她发现。”
闻言,慕夕芷扭过头,这是她第一次听花亦邪说起他的家人,她移开酒坛,坐正身子,问:“所以是你母亲教你酿酒的吗?”
花亦邪跟着慕夕芷坐正身子来。
他笑着摇摇头,语气是从未在慕夕芷面前展露过的怅惘:“没有,她总说小孩子不能喝酒,说等我长大了,她就教我,但是还没有等到我长大,她就已经不在了。”
原来花亦邪的母亲早逝了。
慕夕芷明了,她侧头看向花亦邪。
平素总是没心没肺的花亦邪,此刻坐在地上,双手拿着酒坛,手肘撑在支起的膝盖上,虽然嘴角依旧勾着笑意,却染了周身的落寞。
慕夕芷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花亦邪,她从小就是个孤儿,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体会过亲情。
虽然柳太傅和恒儿让她知道了家人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但是她依旧不知道母亲的意义。
这幅身子原
主的母亲早逝,她也无法从记忆中得知母亲的形象。
而现在,看着向来对何事都满不在乎,肆意人间,整日笑容满面的花亦邪竟因为提及母亲而失落,她心中微微一动。
身前的小河依旧缓缓流动着,发出潺潺的水声。
慕夕芷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放在花亦邪的肩膀上,有些生硬地安慰道:“伯母在天上看见你平安长大,已有所成,定然心下慰藉,你不要难过了。”
安慰人这件事情,对于慕夕芷来说,实在太过于陌生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可花亦邪却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话所动,他转过头来,手掌搭上慕夕芷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笑容溢满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嗯,小夕儿说的对。”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慕夕芷下意识地就想要缩回手,可她还未动作,便感到身边一道凌厉的风袭来。
慕夕芷眼神一凛,下意识地就要躲避,可人还没来得及动作,手腕便被来人狠狠抓住,与此同时,花亦邪放在她手背上的手被狠狠甩开。
下一秒,慕夕芷落入一个坚硬宽阔的怀抱,腰间环上一只大手,将她紧紧地禁锢在那一方天地中。
熟悉的清冷香气扑鼻而来,慕夕芷原本欲要挣扎的身子愣住。
她堪堪扭过头,便看见了秦北夜那张无可匹敌的俊脸,以及他此刻脸上冰冷到可以瞬间冻住万物的表情。
“殿下……”慕夕芷看着这样的秦北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你怎么来了?”
秦北夜看她一眼,手上却没有半分松开的力道,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
“咳……”
慕夕芷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北夜为何在此,却听得花亦邪虚弱地轻咳了一
声。
她毫不犹豫地扭回头看去,只见原本在她身旁坐的好好的花亦邪,不知什么时候倒了地,此刻正趴在地上,嘴角还流着鲜血,一副极为虚弱的模样。
慕夕芷眼神一僵,下意识地就要推开秦北夜搂着她的腰的手,去查看花亦邪的情况。
但是腰间的大手仿若铁钳一般,紧紧地搂着慕夕芷的腰,让她不能撼动分毫。
寒默正好在此刻带着沐风过来,他毫不留情地将沐风丢在花亦邪的身旁的地上。
沐风浑身僵硬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显然是被点了穴,而他明明自身难保,却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主子,眼底满是紧张。
花亦邪已经坐正了身子,手指抹去了嘴角的鲜血,不似刚才趴在地上的半分狼狈。
他嘴角勾着一抹笑,看着将慕夕芷搂在怀中的秦北夜,语气没有半点自己处于下风的紧张,语气云淡风轻:“原来是夜王殿下大驾光临,在下真是有失远迎。”
慕夕芷看着坐在地上,没有一点起身意思的花亦邪,眉头微微皱起。
她清楚花亦邪的武功,他绝对不会因为一掌而受伤到站不起来,除非……他身上已经有了伤。
慕夕芷突然想到,刚才她玩笑地给了花亦邪一拳时,花亦邪微皱的眉头,她刚才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