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明明是秦仪国第一丑女,她脸上那个胎记是个人都不会忘记,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干净得像是最华贵的玉器,哪里有半点慕夕芷的样子。
可是这声音确实是慕夕芷没有错了。
皇后最为震惊,但是她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快速地扫了一眼政帝和太子,见两人均是望着慕夕芷的方向愣神。
皇后心中顿时大怒,阴阳怪气道:“夜王妃?”
“是。”慕夕芷不卑不亢。
皇后语气不善道:“本宫记得,夜王妃此前脸上的胎记可不小呢,但是现在这是……”
慕夕芷盈盈一拜,淡声道:“臣妾脸上的胎记正是幼时被毒害所致,日前有缘结识了一位名医,他给臣妾几幅药方,臣妾脸上的胎记便消散了。”
太后被震惊得忘了这是什么场所,只觉得此刻的慕夕芷和秦北夜站在一处,很是碍眼,她愤怒地想到自己原本想要赐下美人的借口,现在全然不存在了。
可怜太后并不知道,她带到后殿的两个美人,现在已经晕了过去,不知所踪了。
她厉声道:“胡说什么?本宫前日在蒋府见到慕夕芷,还是一脸丑陋的胎记,怎么两日的时间,就仿若换了一个人?依哀家看,你根本就不是慕夕芷!”
语罢,太后看向秦北夜,道:“夜王若是真的不喜哀家赐下的王妃,与哀家说一声,和离便是,何必要找个人假扮慕夕芷的语调,还骗我们众人?!”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太后这话有理啊,现在确实有许多人都会仿声的能力。”
“对啊,她说她是夜王妃,那就是了?”
“就是就是,慕夕芷之前的丑样子,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还能被骗?”
“……”
众人的议论
落在慕夕芷的耳中,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勾唇一笑,道:“那么请问太后娘娘,如何才能相信臣妾就是慕夕芷呢?”
太后不语,她才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是慕夕芷,她明明给秦北夜赐下的是一个丑女人,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一个美人?不可能!
见太后不说话,慕夕芷继续道:“不如这样,我亲生父亲此刻正在殿内,不若我与他滴血验亲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慕书远的方向。
慕书远已经被这惊变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看着慕夕芷的方向发呆。
乍闻慕夕芷此话,他一怔,随即看向政帝,问道:“皇上?”
政帝堪堪回过神来,听得此话,没有意见,他也很想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慕夕芷,他道:“来人,准备滴血验亲的工具。”
“是。”忙有人应了下去了。
只是那两个小太监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对了,”慕夕芷笑着道:“臣妾在滴血验亲的同时,还可以说一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以作辅证如何?”
政帝眸光微闪,心底莫名觉得慕夕芷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阻止慕夕芷:“可以。”
“就简单地讲三件事情吧。”慕夕芷淡淡道。
秦北夜站在慕夕芷身后,是她最强劲的倚靠。
正好,此刻小太监端着干净的水进来了。
慕夕芷看着慕书远朝着她走过来,红唇微掀:“第一件事情,在我退婚的前一日,我被人追杀了,若不是我为了自保,掩藏我会武功的事情,那次我就已经命丧黄泉。”
“什么?”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慕夕芷表情未变,拿起银针在自己的手
上扎破一点,鲜血霎时流出:“第二件事情,我此前救下钱姿的那一次,是和她一同被人推进湖里的,若不是我懂得医术,不管是我死了,还是钱姿死了,于我而言,都是灾难。或是我自己殒命,或是钱小姐亡身,而我被扣上杀害朝廷命官之女的罪名,被休弃出府,羞愤不已,了此残生。”
群臣坐立不安。
慕夕芷表情淡然,任由秦北夜拿着她的手指,温柔地替她拂去指尖的血迹,再给她包扎:“第三件事情,我随着殿下去南方赈灾之时,在林中被十个人围剿,若不是正好遇上我的朋友仗义相助,我此刻也已是一堆腐骨。”
闻言,秦北夜手指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心痛,面上却未显,只将她的手指小心地握进自己的手心里。
而殿内众人早已经目瞪口呆。
慕夕芷一笑,道:“这不过是我这近一年被追杀的寥寥几次,当然,幕后之人我并不知道是谁?”
此话一出,殿内有些人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后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面色却依旧如常。
政帝眸光闪了闪,未语,他看着殿中这个态度悠然,与秦北夜气场竟不相上下的女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