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铺子的文书展示出来,任秦进政如何也解释不了。
官员们尚且不敢说什么,但坐在上首的皇室成员,诸如端皇叔等人,已经有些躁动了。
在外围百姓的纷纷议论声中,秦进政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脸上的窘迫表情再一次出现。
他编了一个不甚完美的借口:“当年朕已经登基,满朝文武都认了朕这个皇帝,但是袁仁却总是对朕不敬,朕初登大宝,一时不知道该
如何处事,犯了一个错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着,他猛然扫一眼下首众人,道:“这事说来,尔等不也有责任,这个皇帝当初还是你们求着朕来做的。”
众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不知该如何自处。
见状,秦进政正要得意继续,却见韩如风摇着折扇,从众臣中间走出来,来到秦北夜身侧,站定。
秦进政目眦尽裂:“韩如风,你……你也是秦北夜的人?!”
韩如风脸上依旧是平素那副清风暖阳般的浅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政帝想要听的:“陛下真是聪明。”
秦进政怒意上涌,拳头紧紧握着。
众臣看着面前的情况,尤其是那些年轻些的,脑子已经快要转不动了。
韩如风却丝毫不惧怕秦进政仿若要吃人的目光,他直言道:“若非是陛下为了皇权,胡乱传夜皇后是妖后的谣言,又用自己招买的兵马在各地引发叛乱,将谣言愈演愈烈,最后暗中派人逼宫,害死了权帝陛下和夜皇后,怎么会以至于朝廷无主,众臣又何必找你来当这个皇帝呢?”
他将扇子一合,笑着道:“还请政帝陛下不要搞错了因果关系,是你自己想要当皇帝,而不是别人要你当皇帝。”
当年之事被当众揭露,秦进政震惊又害怕,喝道:“满口胡言!夜皇后是妖后之事无从辩驳,和朕有什么关系,是她狐媚惑主,妨碍社稷。”
“自从她成了皇后,便狐媚了先帝,让先帝遣散了后宫所有的妃子,而南方频发水患,国内各地多次瘟疫,若她不是妖后,又为何懂的那么多奇怪的退兵之术,还能独占先帝恩宠,却又记不住自己来自何方?”
“是吗?”一道虽然略显老态,但是依旧有力的声音,在
秦进政话音落下的同时,从人群外围响起。
随即一道身影略过人群,直直飞过围观的百姓和维稳的侍卫,落在刑场之上。
场内众人惊慌失措,有些胆子小的贵妇已经尖叫出声了。
所幸她们身旁的丈夫将他们稳住。
看清来人,甄尚书脱口而出:“隐宗宗主?”
当年秦北夜被不知怎么突然现世的隐宗宗主说要将他带去了隐宗,而那时候,政帝征求甄尚书的意见,因而甄尚书见过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隐宗宗主竟然和当年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
上官迟站在秦北夜等人身前,看一眼出声的甄尚书,道:“不错,老夫正是隐宗宗主,上官迟。”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惊讶。
隐宗一贯隐居世外,是这一方大陆之上极为超脱的存在,他不属于任何一国一派,只在百姓有危难的时候会出手相助,大家只知道他们的宗派在蜀地,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宗派确切方位。
只因为他们极为擅长奇门遁甲之术,对阵法十分了解,便很好地隐藏了宗派的所在。
而作为江湖第一大派,隐宗的实力极强,所幸他不属于任何一国势力,让各国稍稍安心。
但是每一个国家都视隐宗之人为座上宾,希望能够和隐宗打理好关系,为自己寻求一个有力的盟友。
所以当年隐宗宗主上官迟突然现身秦仪国,说要带走当时五岁的秦北夜收为门徒,让大陆其他各国眼红无比,而秦进政也没能拦住他,只得放走了他视为心腹大患的秦北夜。
而此刻,秦进政也在此刻反应过来,他看着上官迟,心下的不安更甚,面上却依旧端着礼仪道:“原来是隐宗宗主大驾光临,朕有失远迎,真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