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会过后,日子就归于平淡,尽管想念,江幼希也再没有主动找过孟柯。
现在大家左不过是在生活的泥潭中各自挣扎,不如就先把生活料理好。
总要先对自己负责,才能谈的上对感情负责不是吗。
总归是学生,那就干些学生该干的事。
所以在她努力在学海苦游的这一个月里,倒是没想到意外的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了孟柯的面前。
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迹。
她的高分作文被当作范文在他的班级里朗读,参赛获奖被放在走廊里表彰,月考全校前十和她的“男朋友”一起站在台前举起奖状合影…
而他唯一的成绩,就是在校园书法比赛里,凭着一手好字被当作优秀作品展出。
但是他不知道,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江幼希的字正是她学习路上最大的短板。
他的优秀作品被张贴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江幼希正拿着她那一□□爬的烂字在办公室接受老师“爱的批评”。
“小希啊,你练练字吧,你这字和你的文笔,看起来真不像一个妈生的,你自己看看这撇捺写的,撇的老师有点偏头痛。”
“好的老师,马上就去买字帖,需要给您带点头疼药吗?”
“你把字写好,我就不疼了。”
“好的老师,马上去下单。”
“你去看看门口那些优秀作品,实在不行自己去认个师傅吧,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直到江幼希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对着孟柯的书法称赞,听到办公室里老师们的感慨。
“这孩子,怎么长了个好脑子,配了个狗爪子。”
“……”
回家就下单!买最厚的那本!
月考结束进行优秀表彰的那天,孟柯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发光的人出神。
看到站在台侧的三个人悄悄贴在一起,背着校领导偷偷咬耳朵的样子,突然想起那晚放学他们在烧烤摊聊天。
那天他站的很远,但能够感受得到,他们很亲密,很聊得来。
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了些焦虑和自卑。
她好不容易站在太阳低下发光,凭着自己的努力,荣耀傍身。
可他却还在生活的泥潭里挣扎,除了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长可以站在台前让她为之骄傲。
他又怎么能再让她靠近泥潭,陪他面对这一切。
但他也有些高兴,她很优秀,有在发光,也有人陪伴,这样看起来好像也不错。
还算幸福就好。
至于他自己,没关系,再等等,总会好的。
孟柯摸着小臂上的那道已经增生愈合的疤,望向领奖台上在老师背后偷偷挤眉弄眼的江幼希。
好像生活也该慢慢愈合了。
那道疤是爸爸给他留下的,从那之后,他便也没有爸爸了。
小升初考试结束以后,玩了一个暑假的孟大少爷开始日日期待开学,心心念念想要和江幼希分到一个班。
他准备好了新学期要用的新书包和新文具,甚至精心的搭配了一身骚包的衣服准备开学去闪瞎江幼希的狗眼。
那天他正想以开学摸底考试为借口,去求妈妈给他买新出的那款机械表,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听到了爸爸妈妈在聊天。
“那就离婚吧,儿子归我。”
像是怕被他听到,语气被放的很轻,但很坚定。
于是爸爸丝毫没有挽留。
他没有太多意外的情绪,甚至没有惶恐,只是默默的撕掉了那张机械表的宣传单。
反正爸爸常年不回家,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爸爸手机里有个会破坏他家庭的姐姐。
这样也挺好,反正早晚都要面对。
他们的动作很快,天将黑的时候,他们的离婚证就被摆在了她面前。
也许是觉得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有所亏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个在职场里精明能干的大人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局促。
一家人就这么干瞪着眼,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孟柯苦涩的笑笑,结局已经如此,终归要有人打破沉默。
“我的抚养权归谁。”
“归你妈妈,我会定时把你的抚养费打到你们娘俩的账户里。”
“还有别的事吗。”
“对不起。”
“再见。”
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哭闹和质问,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直到第二天妈妈告诉他,要把他送去外地上学,他才第一次表现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脆弱。
“妈妈,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
他很清楚对于一个像妈妈这样的事业成功的女性来说,单亲妈妈确实是一个给她造成麻烦的标签。
“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