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变得认真起来。
大宋的磨勘考课制度甚是复杂。
文官职位足足有三十多阶,按照文资三年一迁升的规则。
一些底层官员即使从不犯错,兢兢业业,辛苦半生,都难以谋得一个京朝官。
这也导致底层选人官们的竞争非常激烈。
有官员热衷于修桥修路,以此获得官声民望;有官员大兴商贸,只为提高当地赋税;还有官员忙于兴建学校,培养士子,为个人仕途增添政绩……
大多都是专精一处,做出名堂,做出政绩。
这导致很多偏远州府都出现了“营养不良,甚是偏科”的情况,这对百姓极为不利。
当然,还有走邪门歪道的。
有官员自掏腰包买万民伞并雇佣百姓为自己写颂诗。
有官员将前任修了不到两年的桥和路挖了重修,修了再挖,一条路便能领两次功。
有官员将小案做成大案,将小功劳硬生生做成了大功劳。
有官员一到年底便上下寻人打点送礼,以此获得升迁的机会。
有官员日日忙着剿匪缉盗,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酷吏。
还有官员直接放弃仕途,选择与当地富商联合,大赚黑心钱。
还有官员在过了四十岁之后,便进入养生状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懒官。
更有官员将爱好放在别处,比如蹴鞠、看戏、马球、唱诗、木工、钓鱼等。
……
这些荒唐事或被上官举报或被百姓揭发,大多都败露了。
甚至许多成为了朝臣们聊天时的笑料。
但这也反映出当朝官员冗多,升官难,想做一个有用之官更难。
一些踏实能干但不会表功且又无人举荐的官员,一生都只能居于一隅,平庸到致仕。
这对朝廷而言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而对一方百姓而言,更是危害。
大宋若溃烂,一定是从底部开始溃烂,而澄清吏治,必须先由这些底层官员开始。
这一刻,苏良心中又生出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