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感到又无奈,又好笑。
前日,他给苏子慕讲了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本意是让儿子离水缸远一些。
没想到儿子的理解却是:若掉缸内,能不能自救?
“我的儿呦,这能成神童?能打破晏相公十四岁就被赐同进士出身的记录?”苏良喃喃道。
……
谏院。
孙复与欧阳修在一方茶台前,相对而坐。
“我不行?”
欧阳修眉头一挑,看向孙复,道:“孙夫子,别的事情我不与你争,但小子慕的启蒙必须我来做。伱擅长的是教普通人,苏景明的儿子会是普通人吗?这小子两岁半就知道拿着毛笔在纸上划了,只有我来教他,他才能如他爹那般优秀。”
“欧阳学士,我也实话实说,你若是抱着这种想法去教子慕,那就是在害他,基础必须要扎实,书法、经义、读书习惯、站坐礼仪,这都是我精通的,我都教三十多年书了,我更知道如何教孩子,整个汴京城,只有我最适合当他的夫子,待其十二岁之后,你再教他,如何?”
“不行,绝对不行!景明早就承诺过我了,子慕之师,非我莫属,其他人都不能抢,曾经,范相公和唐中丞来抢过,我都没让,今日更不会让!”
欧阳修挺直了腰板。
“欧阳学士,你可知我的启蒙课程便有五个竹筐。论才学,我可能不如你,但论教书育人,你……你不及老夫十分之一啊!”
“收起你那传统的一套吧!我准备为子慕量身定做一套启蒙课程,若日后他不能高中状元,那我欧阳修就是徒有虚名!”
……
二人争了大概有近半个时辰,依旧是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决定,前往苏宅,让苏良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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