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急了,开始竟然对老爷子直呼你,而后来才感觉自己也冲动了,这才改成您,并将故去的老娘搬出来,打感情牌,他知道老爷子最吃这个。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继承帝氏吗?”帝老爷子又沉声问道,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言语中情绪调整。
“当然,凭什么我不能?我也是您儿子,而且是最疼爱那个。”帝淮南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委屈和不甘心,还有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帝淮南是老幺,而且母亲为生他难产而去,从小就被老爷子捧在手掌心上。
老爷子是个痴情的人,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娶,把这个妻子用命换来的儿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好像但凡对他稍微不好,就对不起故去妻子似的。
帝淮南自然明白这些,这也是他敢对帝忱下手的原因。
反正事情败露了,就看老爷子会不会为了孙子,将他这个幺儿弄死了。
他是赌着不会,而且对此深信不疑。
果然帝忱回来了,腿好了,帝老爷子却并没有找他麻烦。
帝淮南明白,帝忱知道真相,他言语中几次暗示,如此帝老爷子岂能不知?
也正因为这个,帝淮南窃喜,自己在帝老爷子心里的份量,比孙儿重,从而助长了他更加得寸进尺的行动,那就是在帝忱将帝老爷子保护起来后,他决定对帝老爷子下手。
这次他赌事情败露后,帝老爷子是不是还会对他袒护。
帝淮南同样自信,在帝老爷子心中他比他自己命还重要,因为他那难产故去的妈。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帝淮南依旧对帝老爷子打感情牌,撒娇叫委屈。
“可长幼有序,你是幺房,继承权在长子长孙手中,那就是帝忱,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帝老爷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说得不容置疑,掷地有声。
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是帝淮南却听出了画外音,他没有机会。
“爸爸,凭什么就因为我晚出生,就该死?大哥没了,他儿子有继承权,而我作为长辈却没有?难道不应该是大哥没了,轮到我了吗?我没了再轮大哥儿女,反正我现在没孩子。”
他开始胡搅蛮缠,其实继承人的事情都是板上钉钉,早就定下的规矩。
“胡闹,自古以来的规矩,你自己能改?就算你不是继承人,可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仅比继承人少一成的股份,而且代管帝氏集团。”
“帝淮南作为叔叔,你不该跟侄儿争夺帝氏继承人位子,而是要辅助他将帝氏带到更高处。”
“如此就算你不是帝氏掌舵者,谁会忽略你的功劳,更何况你还是帝忱叔叔,凡事他能不向你商量讨主意?”
帝老爷子心中如意算盘打得是不错。
这些年他明知道帝淮南在暗中夺权,却没有戳穿,只是和稀泥,就是想维持太平。
等帝忱帝位后,叔侄俩能同心,一起打造帝氏集团新高度。
晚辈的侄儿是继承人,长辈的幺叔是帝氏重臣。
相互牵掣,相互扶持。
为帝氏而努力。
帝老爷子一直在往这条路上引,他相信虽然曲折坎坷,甚至会出现腥风血雨,但儿孙终究会明白,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帝氏后人,只能抱团才能让帝氏更强大,让自己获益。
可这次帝淮南对他下手,着实有些始料未及。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希望幺儿能迷途知返。
这也是帝老爷子不惜厚着老脸跟帝忱为帝淮南求情的原因。
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多年维持的和平,被打碎,骨肉相残。
先前帝忱虽然腿废,不得已被他送到潼南治病,但斌没有撕破脸。
要不说。
当家人若是糊涂,有了执念。
儿孙则就跟着遭殃了。
但凡帝老爷子对幺儿杀伐果决,帝忱也不至于受那么大委屈。
他总抱有侥幸心理,不管帝忱怎样,只要留得性命在,就是帝家继承人,而帝淮南也会因他残疾而不屑于他争斗,一心打理帝氏集团。
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帝老爷子没有想到。
所有争斗核心点就是帝氏继承人。
帝淮南想要的也是这个。
不达目的怎么肯罢休?
他实在是太宠这个儿子了,总不愿意把他往坏处想,才导致他越来越敢做。
果然是帝淮南不干了,他嘶吼着:“爸!您就没打算让我在帝氏待是么?”
帝老爷子感觉到他那竭斯底里,不觉心凉了。
“帝忱继承帝氏,你是而大股东,凡事你需要共同参与,怎么就不让你待了?”
帝淮南又炸毛了,声音陡然提高。
“爸,你真是老糊涂了,帝忱掌舵帝氏,他还会让我在帝氏待着?不弄我算幸运!我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