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那如同地狱发出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裴知晚不觉勾唇笑了。
果然是成了。
林老爷子来了,自然是接他们出去。
但她不动声色,淡淡地反问:“林老爷子您是否是在考验我们两个生存意志?幸好我是土郎中,身上还有些补充元神的药丸,否则,怕是早就死翘翘了,您怎么跟帝家裴家交待?”
林老爷子听她这番话,不觉扬声大笑:“看来裴家丫头你依旧是中气十足啊,应该多关些日子,耗尽你那些药丸,看你还能如此狂傲。”
裴知晚则很是自信地笑道:“您不敢赌,其实您也很珍惜生命,否则当初叶老夫人嫁给叶老爷子的时候,您完全可以身上绑着炸弹跟他们同归于尽,可您没有这么做,您顽强地活了这么多年,甚至把叶老爷子都熬到地下了,足以证明您不但希望活着还在等待转机!”
这番话把林老爷子直接说愣了。
他下意识反问:“你这么清楚我的事情?”
裴知晚忍不住哈哈一笑,果然是让她给猜中了。
“当然,我能掐会算。”
她故弄玄虚。
“我是裴家流落在外的千金,骨子里遗传了裴家的优良基因,因此在乡下不单是跟着那些江湖郎中赤脚医生等等学习医术,且还跟那些算命先生云游四方的道士风水大师等等学。”
“福祸相依,看似我从襁褓被人调换,流落民间挺可怜,岂不知却因此得福,成全了我如今的这些本事。若是养在深闺中,我岂能接触这些江湖绝学?”
“如今时代在大城市这些都少见了,也只有在乡下才能学到呢。”
林老爷子虽然身居八号院,半个多世纪没有出门了,但不代表他与世隔绝,自然明白她说得都是真得,而且他也是受益人。
他身体情况他自己最了解,这些年一直求医问药,都没有法子治疗。
但裴知晚给他治了一次就将他从死亡线上给拉回来了。
想到叶老夫人说过她是算命,在大师指点下才会来到这八号院。
林老爷子沉声问道:“空口无凭,那你给我算算,看看准不准。”
裴知晚一听这话,不觉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这老爷子也要入瓮了。
帝忱则在旁不觉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裴知晚竟然还会这些玄学。
这个小女人,果然是个奇才,一身本事,而且深藏不漏。
难怪爷爷让他一定要抓住裴知晚,娶她做媳妇。
如此看来倒是不错的主意啊。
如是想着,帝忱不由愣了,他竟然想娶裴知晚?
他先前虽然也曾跟叶明雅订婚,但那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联姻,他还真没想过结婚。
裴知晚并不知身边帝忱在想什么,而是一本正经开始跟林老爷子摆起龙门阵。
“林爷爷,我可不敢给您算,您这一生太传奇,又是不走寻常路,算出来,肯定都是您不想听的话,岂不是我自找打?”
林老爷子则沉声哼道:“算你无罪,尽管说。”
裴知晚又四处张望一下,看着光线昏暗的地窖,很是为难地说道:“我也不是瞎子算命,这种环境下,如何看面相手相?咋说,您把我们关了这么久,我们仅仅靠着那些救命滋补丸才能维持生命体征,您怎么也得让我吃饱喝足,然后才能精神满满给您算命啊。”
帝忱听到这话,在旁有气无力地附和道:“就是嘛,我这大男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如何熬得住?林爷爷您考验我们,也不能这么狠呀。”
林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道:“臭小子,你是找死是吧!我跟裴家丫头说话,有你什么事?搅和什么?饿死你,你爷爷也不敢来找我茬,我将你毁尸灭迹,这地窖里还有一整桶硫酸。”
帝忱听到这话,不觉暗暗吃了一惊,这老爷子果然够绝。
裴知晚则笑道:“林老爷子您当初救了帝老爷子一命,如今灭了他孙子,那何苦救他呀?若是不救他,岂不是就不会有帝忱他们?”
帝忱在旁哼道:“我爷爷天天念叨林爷爷是救命恩人,想不到这又将成为他杀孙仇人,人生无常,真是世事难料啊。”
两人一唱一和,跟林老爷子打诨骂科。
林老爷子是哭笑不得。
他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当初没有留儿孙在眼前,是明智之举,否则还不得被烦死了。
裴知晚隐约看他表情,有些嫌弃的样子,便猜到了些什么。
她又笑道:“我猜帝老爷子会悲痛之下,杀了林枫,为帝忱报仇,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林老爷子听到会杀他孙儿林枫,登时变了脸子,沉声说道:“跟林枫什么关系,他爹我都没有见过呢,一派胡言。”
裴知晚却说道:“林枫是独苗,他父亲也是独苗,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