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区的家里,走廊屋檐的下面,沉寂地躺着一个曾经热情期盼她回来、但现在十几天也不曾开口的女人。也许在她尚未出世时,那个女人也曾像简一样期待地隔着肚皮爱抚过她,只是在她长大后,怨恨和嫉妒冲垮了她的心智。
她想,等10月的考试结束,她应该回一趟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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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在孤独中过完了自己的15岁生日。她在中学里总是形单影只,疯狂上课和请假拍戏是她现在枯燥日常生活的主题,这个年纪女孩普遍过着的轻松愉快的生活已经离她有些远了,因此她没有机会在同学里交朋友——这也是为什么她总会想念安吉。
她出生的日期很巧,是10月10日,安妮很喜欢这个日期,然后总是嫌弃自己的生日——5月29日,认为这普普通通,毫无亮点。在她回到美国后,安妮在电话里的生日祝福从不间断,但这次,直到夜幕降临,她也没有等到安妮的电话。
也许,安妮也终究厌烦了她这个一年见不上几面的姐姐,或是找到了别的乐趣,她无奈地想着。她想念这个永远活泼可爱的小妹妹,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关系,她已经订好了下周的机票,可以去看她,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去看望——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凯瑟琳看了看时间,觉得奇怪:她算算时差,这个时间,这个周末,安妮应该在雷打不动地上着她的私人芭蕾课……她突然有些浑身发冷,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接起了电话,但电话的另一侧开口的并不是妹妹安妮那清脆稚嫩的童声。
从去年她对贝克尔夫人口出怨言,让贝克尔夫人从此郁郁寡欢不肯开口之后,深爱妻子的贝克尔先生就几乎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打过一个电话——他毕竟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之前给过她的所有关心,都是看在妻子的份上。在她和贝克尔夫人彻底闹翻后,贝克尔先生对她说话的语调,就像对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一样,礼貌冷静,没有多少感情。
但现在,他永远冷静的语调破碎了,他也不再故作亲切地喊她凯蒂——
“凯瑟琳,马上回来。你的母亲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