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湫只能捏着鼻子打算出宫。
不然还能咋办呢?总不能和老母亲明牌说:您帮我骂两句皇兄吧!他罚我半年俸禄!
然后老母亲一好奇, 派人去一问,姬溯自然也不会没事去挑战老母亲的心脏,只说是他自个儿贪玩擅自离开了官兵禁卫的包围圈……就该姬未湫挨打了。
老母亲有事是真的上手。
他还未走出宫呢,就见小卓公公连忙赶了过来, 一脸谄媚的说:“殿下, 您这是要出宫?”
“嗯, 可是皇兄有吩咐?”姬未湫随意地点了点头。
小卓公公道:“圣上那头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您不去文渊阁?”
姬未湫当即在心里草了一声,对哦, 他这个牛马,还要去文渊阁当花瓶来着的,过去晚一点无妨, 直接搬出姬溯来,但不能一声不吭就不去——他完全给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在外虽然凄风苦雨的,但是真的自由啊!每天坐在马车上无所事事打打牌, 看看书, 玩玩骰子,大家都在赶路,谁有功夫来烦他啊!
生活不易, 姬未湫叹气,然后他决定——开摆!
“递个条子, 就说我今日刚回京,手上还有些事, 先休沐三日吧!”姬未湫想了想又道:“等我回去再递个折子给皇兄。”
小卓公公也就是来刷个存在感,并不是真的就忧国忧民了, 他闻言连连点头, 有差事就好, 有差事就好啊!“那奴婢就先去文渊阁!”
“好。”姬未湫颔首,今天进宫匆忙,也没带什么不记名的玩意儿,顺手就将手臂上的纯金臂环薅了下来塞给了小卓公公,扭头就走,小卓公公连推辞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富家子弟多爱广袖宽袍,于是用来束袖的臂环应运而生,姬未湫这个臂环精巧无比,通体作凤羽状,上嵌红宝,虽说都是细碎的小宝石,却如满天星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卓公公捧着金臂环欲哭无泪,他素来有分寸,否则也混不到给庆喜公公当徒弟,不过是传句话就得了这个,太这东西太过贵重,他不敢收啊!
还是回头给师傅吧!让师傅处理!
姬未湫打马回了府邸,醒波早就在大门候着了,上前接过了缰绳,服侍姬未湫下马,姬未湫笑道:“哎?今日张长随都来给本王牵马了?”
醒波一派翩翩玉公子的模样,闻言也是微微一笑:“本就是下官应尽之份。”
姬未湫也不以为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入内边道:“行了快把缰绳放下,谁要你做这个?都收拾好了?”
醒波很冷酷地说:“尚未。”
只不过姬未湫离京月余,如今他回府,醒波是必要到门口迎接的。姬未湫一听就道:“没事就忙你的去……有一口箱子带给你的,你问问眠鲤。”
醒波露出一点含蓄的笑意:“眠鲤休沐了。”
姬未湫也露出了牙酸的表情,什么将军什么兵,也怪不到眠鲤头上:“那就自己找去,你肯定知道哪一箱是你的。”
“臣怕会错了意。”醒波道:“到时殿下心疼。”
“本王心疼什么?”姬未湫对醒波眨了眨眼睛:“本王全副身家都是你的。”
醒波一笑,当即止步:“臣告退。”
姬未湫颔首,又想起一事,道:“你在府中辛苦,日后都领双份俸禄。”
醒波顿了顿,垂首道:“醒波谢殿下。”
“与我客气什么?”姬未湫说罢便继续往自己住处走去了,说起来醒波年纪也大了,虽然是宦官,但也不妨碍找个知心人——说不定他已经有了呢?算了,到时候问问吧,他身边这一批亲近人都比他大一些,该成家的成家,不想成家就发点银子,都是打工人,有啥比给钱还香呢?
思及此处,姬未湫又想起来自己被扣了半年俸禄的事情,顿觉心痛。他以前摆明了车马不搞私人关系,不帮疏通关节,自然没人上门给他塞银子,基本上全靠俸禄和宫中赏赐,他的俸禄很多的好吧!一下子没了半年,心痛如绞啊!
虽然是给亲哥打工,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搁现代哪个公司敢对着高管说扣你半年工资,这半年你就给我白打工?啊?!
姬未湫险些把牙都咬碎了。
眠鲤休沐去了,对姬未湫影响不是很大,他大部分时间并不需要有人伺候,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亦步亦趋,他想起来方才忘了跟眠鲤说给家里修个泡澡池子,不过也不急就是。
姬未湫回去又洗了个澡,紧接着躺到床上去一秒入睡。
年轻就是好,一般情况下闭上眼睛就能睡!
***
庆喜公公看着被小卓捧着的臂环,忍不住伸手用拂尘柄敲小卓的脑袋:“蠢东西,殿下刚回宫交差,本就匆忙,你还去讨赏!你就差这点赏赐?!你也不看看这也是你能收的东西吗?!”
小卓公公被敲了一下,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