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生子,又几乎算是和哥哥一起长大,情谊总比旁人深厚些,她若是心生鬼意,不说哥哥会不会容忍,单她爹娘也在家里做事,她哥哥也随行在哥哥身侧,彼此勾结,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要她,从外面聘,家里没根基的最好。”
“你个蠢货。”赵氏恨铁不成钢地看她,“就因为她一家子都在府里才选的她,才好拿捏,外面聘的,谁知内里什么样,那才容易作妖呢!”
一个坚持换人,一个坚持好拿捏。
彼此都不松口,母女俩不欢而散。
——
清茶不过两杯,正撑着下颚看着外间的景色呢,江瑶镜就看到了远处花浓走过的身影。
看着正常,但满身愁绪,眼睛好像也有些红,可能是哭过?江瑶镜当然知道她刚才去了哪,也猜到赵氏大概又有新动作了。
也想到了才出门不久的程星月,不用细想,肯定是撞上了。
她也是在一次无意间发现花浓在躲着哭,才知道程星月一直都想把花浓嫁到外面去。
其实没有必要。
没了花浓,还有下一个花浓。
但这话她无法对程星月说明,总不能告诉她,我和你哥哥没有情比金坚,这日子糊涂着过最好,挑明了对谁都没好处。
花浓这算是无妄之灾,但自己也不可能去安慰她。
就算自己不在意,也不会对丈夫的妾室发太多的善心。
想了想,唤了江团圆来,附耳吩咐了几句。
罢了,就当收买人心,日后肯定不止花浓一个妾室,再有其他的妾室,有花浓做自己的耳报神,总好过她们私下闹出了什么事,自己还无知无觉。
江团圆得令出去了,江瑶镜则在回想最近新收的物件,星月爱美又爱俏,料子和首饰最对她的胃口了,迅速想到了好几匹颜色衬她的料子,还有一副粉白珍珠的头面。
虽然自己确实不需要她来冲锋陷阵,但好心不该被辜负。
这边江团圆在耳房找到了正一个人发呆的花浓,她顿了顿,快步走了过去,将手里端着的五彩糯米丸子醪糟羹放到了她面前的小桌上。
“姑娘特意给你的,不必去谢,今天也不用你当值了,吃完就回房去歇着吧。”
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有要询问或安慰的意思。
花浓静静看着眼前这碗羹,还有两荷包蛋呢,她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也不抹泪,一边哭一边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
这羹很甜,甜到吃完,这泪也流尽了。
二姑娘不喜欢自己又如何?主母宽和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位从不苛待下人亦不打不骂赏罚有度的当家主母,万一以后自己有幸能有一儿半女,能在夫人膝下教养,得她一分真传,这辈子也就值了。
——
翌日。
晨光还没散开,天际还有些灰蒙,江瑶镜就已经起身,洗漱过后神志彻底清明,透过铜镜看向正在为自己绾发的花浓。
神色平静,已无昨日的愁绪。
“二姑娘那边的小厨房可吩咐好了?”她忽然出声。
“昨晚就派人去传话了,夫人放心。”花浓笑着答了。
江瑶镜点点头。
一直都是分开用膳的,只星月性子急躁,怕她一来就大鱼大肉浓油赤酱,这猛一吃,肠胃肯定会受不住的,昨儿夜里忽然想起,就派人过去传话,让慢慢上荤,一次不要太多。
说到昨夜,就想起昨儿家宴时气氛的低迷,婆母板着脸,星月绷着脸,她们不提,自己也不好说这件事,只能沉默,公公大约也知晓了母女的矛盾,同样不说话。
时隔一个月的团圆宴,竟就安静无声地用完了。
胡思乱想间,头发首饰已经穿戴妥当,对镜照了片刻,觉得尚可,就起身去了外间,早膳已经准备好。
用了一碗鱼羹,几个什锦虾饺并几筷子小菜,就放了筷。
又略歇息片刻就去了赵氏的正房,陪她闲聊谈天,因赵氏昨儿就知道今天江瑶镜要回一趟定川侯府的,也没留她太久,只略略说了几句就让她快去,免得江侯爷久等。
江瑶镜没有马上离开,又多说了几句才笑着福身离开。
带着江团圆和准备好的礼品,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江瑶镜从不会带花浓去侯府,她也不敢去,等江瑶镜离开后,她就没什么事做了,又想着昨儿父母托人给自己传话,让有空家去一趟。
她家就在将军府隔壁的小巷里,来回很是方便。
想着夫人大约要晚膳后才回来了,花浓也收拾了一些东西,提着小包袱就家去了。
她原以为是快一个月没有回家了,爹娘想自己了,这才让别人传话,毕竟虽然同在程家伺候,但自己在内院,爹娘都在外院,平日轻易也碰不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