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媳妇示意:
“能麻烦您给我准备一壶开水,剪子、缝衣针还有棉线吗?”
刘家大儿媳妇平时对这个妯娌其实也不怎么好,但在这种生命攸关的情况下,她还是放下了成见,叶青这边要什么,她二话没说就去准备了来。
叶青把她的银针、剪子、缝衣针跟棉线都用开水仔细烫过,消完毒之后,就开始如挽剑花一般将银针一根根熟练地扎进产妇的身体穴位里。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王春花身上从头到脚扎就被扎了足足有二三十针。
意识到叶青是在救她,王春花吃力地抬起了手,对着叶青绝望哀求道:
“大夫,别白费力气救我了,我不成啦,但是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他生出来!”
叶青有些无奈道:
“孩子有救,你也会没事,你放宽心,我行医这么多年,阎王爷还没在我的手上抢走过一条命,你只要想活,黑白无常来了都不能耐你何!”
“你想想你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些年,以后也没有丈夫打你骂你了,把孩子好好培养长大,将来你就能跟着孩子相依为命,过上轻松自在的生活。”
“眼看着好日子就在眼跟前,就舍得就这么轻易放弃吗?”
一边捻着针,往针里面偷偷渡着治愈系异能,一边叶青开始给王春花鼓劲儿。
“为母则刚,你的
孩子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看过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长什么样呢,你不能让他白来一遭啥也没捞着吧?”
“你不得好好抚养孩子长大,等将来看着他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啊,万一这是个天才神童,将来能当上科学家,工程师,甚至是将军呢,你甘心就这么把他生存的机会扼杀掉吗?”
“而且你就不怕,你就这么撒手,孩子生下来了能不能有好日子过?刘家人能善待他吗?他没了爹没了妈,被人欺负了谁来给他撑腰?”
“你公婆年纪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得指望儿子儿媳妇给他们养老,你的孩子他们根本顾不上,到时候谁又能来给你养?你指望你那两个妯娌善心大发吗?”
这番话一说完,王春花顿时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叶青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要气馁,你再坚持坚持,给你自己,给你孩子都争口气,替你们俩都挣一个活命的机会!”
王春花眼泪刷刷地就流了下来,她抬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抹狠劲儿:
“大夫,我听你的,我争口气!我能行!”
也不知道是刚刚扎的那些银针起了效果,还是叶青刚刚那番劝慰的话管用,总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春花感觉她身体里流失的力气似乎又回来了,精神头都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叶青看了看王春花的产道后,却是皱起了眉。
许是还没到生产时间,所以哪怕王春花的胎盘部分脱落,并且羊水已经差不多流干了,但是产道却迟迟没有打开,哪怕叶青用银针刺激,效果也不太理想。
这情况,要自然分娩就很难了,如果坚持让产妇顺产,孩子估计等不及出来就得闷死在肚子里。
但是剖腹产肯定也是不现实的,这个产房太过简陋,根本不具备动这么大手术的设备条件。
叶青看了看王春花:“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五分钟的时间,要是你的产道还不能开,我就不等了,得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说不定要在你的会阴处侧切,我尽量用银针麻痹你的下半身知觉,但是肯定还是会疼的,你到时候咬个东西忍一忍,行吗?”
其实现代产科在接生的时候,临床上也经常有给产妇侧切的情况出现,但是一般都是在产妇生产到一半,出现巨大儿生不出来的情况下,才会不得已对产道进行侧切。
这种时候,因为产妇开产道外加宫缩阵痛时间太长,基本上已经疼痛到麻木了,所以再侧切时,哪怕不打麻药,产妇也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和反应。
可王春花的情况又不太一样,她没有经历宫缩和开产道的过程,这时候硬生生把会阴处切上几刀,把孩子给拉出来,那种疼痛感,就如同刮骨疗伤一般,非一般人不能忍。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时候不管是孩子还是产妇,其实都是在争分抢秒,叶青必须要在关键时刻做出决断,不然拖得时间长了对产妇对孩子都没有好处。
王春花听不懂什么是侧切,但是再疼,还能比她这些年被刘奎暴打更疼吗?就算更疼,那她也是在为了自己跟孩子挣命,她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还在乎再多疼这么一会儿吗?
她冲着叶青点头,眼神坚毅道:
“大夫,不用等了,直接动手切吧,我不怕!”
也就是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等着的众人,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
刘勇全跟刘婆子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