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熬坏了,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称皇称帝咯。那……”
“不如我也睡榻上吧?”
崔若愚白眼翻上了天。“我不要。”
司马师笑着走近她,附在她耳边说:“要。”
他脸上的髯须不轻不重地蹭着她的脸颊。
然后看着粉色从她耳根边慢慢荡漾开去。
“崔若愚。我想耐心地慢慢来。可你身边怎么那么多男人?不能再等了。”
崔若愚手心里攥着那颗琉璃球,敢怒不敢言。
良久才说一句:“我是副将。身边有男人很奇怪吗?”
司马师搂住她,似笑非笑地,五指强势地与她十指紧扣,把那颗琉璃球困在二人掌心之间。“我想办法让你当女将军。”
掌心传来的异感,有随时失控掉落的胆战心惊。
崔若愚下意识地摇头:“不要。届时军中都知道我是女儿身,我带兵就更难了。”
“怕什么?有我在。”司马师强势地说。
营帐中一片寂静。崔若愚看着目空一切的司马师。
“若愚。喜欢我吗?”司马师低声问。
崔若愚像是被说中心事,垂下眼眸躲开他的目光。睫毛像小蝴蝶一样颤动。他不忍心惊动小蝴蝶。
如果司马师问,讨厌我吗?
崔若愚立刻就会点头。
可他偏偏问的是,喜欢我吗?
崔若愚想摇头,可又不敢确认。
在他身边,她学会了勇敢和拒绝。可一直没彻底拒绝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随他。
这男人真的很让人讨厌。可也不能说不喜欢。
和他在一起小半年所经历的一切,没有认真地回想过,却像是烙在她身上。
如果说钟鹤是一场最大胆放肆的梦,在她懵懂萌动时正好降临,却注定要在现实里支离破碎。
那么司马师就像一轮热烈张扬的太阳,周而复始地在她身边循环,切切实实地带给她成长,和成长中的苦乐。
她还在迟疑。司马师已经不打算等了。
他熟练地卸下她的盔甲,把她抱起来。这样她比他还高出一个头。
崔若愚俯视着司马师。手里还攥着那颗琉璃球。
两人都看着对方的眸子。司马师眼中是坦荡荡的爱意。
他双手稳稳当当地托着她。问:“喜欢我吗?”
崔若愚眼中升起了委屈的雾气。“司马师。你真的很坏,很讨厌。”
他为什么非要问?
“喜欢我吗?”司马师真诚地看着她,坚定地追问。
她又不说话了。看着司马师。想,明天的太阳,应该明天再看吧?今夜不必想太多。
她忘记了手中的珠子。任凭它掉落在地上。
她抱紧他。低头主动靠近那片一直围绕着她的气息。
司马师也没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