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来多少天了?”张鹤龄突然询问道。
“快一个月了吧?”
张鹤龄摩挲着下巴,感慨道:“哦,竟然来这么久了?想必我姐已经消气了。以她的脾气,绝对不会再提给我定亲的事。”
“大人,您说什么?”
“哦,我就是说,既然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也该回京城了。说实在的,都有点想家了。”
刘掌柜俯身大拜,笑道:“大人,您尽管回去,这里有我照应着。”
本来,陛下为张鹤龄亲自择妻,张皇后十分高兴。为此,她还专门让下人搜集京城姑娘的信息,又让画师画了她们的画像。
张鹤龄虽然年幼,张家也不是特别显赫的家族。
但是,只要张皇后的地位稳固,那么等张鹤龄年龄大了,张家就会成为大明第一外戚,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如果未来的新皇登基,那么张鹤龄的地位更加尊崇。
所以,张皇后尽力为张鹤龄铺路。
她统计的女子,都是重臣的孩子。凡四品以下的官员,根本没机会和张家联姻。
可就在张皇后兴致勃勃选亲时,从张府传来的消息,差点把她气的火冒三丈。
张鹤龄为了逃婚,竟然离家出走了。
暴怒的张皇后,犹如气鼓鼓的海豚一般,叉着腰,把张府上下的仆人全都训斥了一遍,还有那年幼的张延龄,耷拉着脸,迎接着狂风暴雨。
张皇后就想不明白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情,张鹤龄不仅不高兴,竟然还敢逃走。
简直无法无天。
等回到皇宫后,张皇后直接面见弘治皇帝,咬着贝齿说道:“陛下,既然臣妾的弟弟不愿意定亲,要不就暂时搁置,等日后再商议。”
弘治皇帝笑着说道:“哦?张鹤龄不愿意吗?”
“听下人说,他好像是去什么迁西县,要捣鼓什么盐巴,还要把盐价给打下来。依臣妾看,他就是生性顽劣,故意离开京城的。等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弘治皇帝拉过张皇后的小手,笑道:“无碍,好事多磨嘛。等张鹤龄回来后,好好与他交谈,年轻人嘛,总归有些抵触情绪。”
张皇后迟疑道:“陛下,您不生气?”
“朕为什么生气?”
“您亲自为鹤龄择妻,可鹤龄却……”
“哈哈,无妨,无妨。”弘治皇帝摆摆手,脸上满是笑容,劝说道:“朕十分看重鹤龄,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随意责怪他的。”
“况且,京城好姑娘多的是,一定能找到鹤龄满意的女子……这样吧,以朕的名义,通知四品以上的官员,就说要为张鹤龄择妻,让群臣上报家中年龄合适的女子。”
张皇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弘治皇帝。
“陛下,这样会不会太隆重了?”
弘治皇帝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亲自给张鹤龄择妻吗?”
张皇后不解。
弘治皇帝认真的说道:“你的弟弟,就是朕的弟弟!而张家并不显赫,朝中没有多少助力。如果再不能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亲家,为他保驾护航,那张鹤龄必然会被朝中群臣妒恨。”
“张鹤龄十分聪慧,可性格乖张,心思不在学习上。不然,他这个性格啊,若是哪一天朕不在了,他一定会闯下大祸,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朝中的群臣们,他们看起来为国为民,但是背地里呢?都是在为自己的家族谋取利益,就像被朕罢黜的首辅万安,家中田产竟然有十万多亩,俨然成了一个国中之国。”
前几日,弘治皇帝已经下定决心,扶持外戚张鹤龄。
诚然,张鹤龄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是,有些人,如果使用得当,就像是一把利剑,能破开冗长的黑暗。
张皇后抬起头,看着弘治皇帝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想要中兴大明的欲望。
“陛下,过几日就是太皇太后的寿宴,张鹤龄恐怕……”
“无碍,等张鹤龄回来后,寿宴才开始。”
“啊?那不是要误了时辰?”
“哈哈,就算误了时辰也没事,正好多了几天准备时间,准备的热热闹闹的,祖母一定很高兴。”
弘治皇帝恢复了正常,离开张皇后,踱步前往垂拱殿。
李东阳已经整理好盐税改革的方针,因为盐使司散落各地,山河悬远,户部自然鞭长莫及,加之盐业利润丰厚,导致各地的盐使司相继陷入腐败。
所以李东阳的盐税改革主要分为两点,一则是从纳粮改为纳银,只要缴纳相应的银两,就可以获得盐引,这样减少了中间损耗费用。
二则是加强吏治,设立巡盐部院监察机构,负责前往各地督查盐业产销,防止有人从中套取钱粮。
弘治皇帝认真看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