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张鹤龄求见陛下!”
“臣张鹤龄求见陛下!”
“臣张鹤龄,求见陛下!”
当第三声响起时,殿内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进来吧!”
弘治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劳碌命,为了实现盛世理想,他豁了出去,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批改奏章,早上开早会,中午开午朝,晚上还要熬夜批改奏章。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大明在他的手中,即将进入到一个辉煌的时代。
此时的弘治皇帝,正在和李东阳商议事情,听到声响后,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张鹤龄,在张鹤龄身后,还有两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脸的不知所措。
“拜见陛下!”
“何事啊?”弘治皇帝开口。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张鹤龄叩首,一丝不苟的行礼,抬起头,认真的说道:“请陛下明察,王朗无罪。”
“他无罪?”
弘治皇帝确实没想到,张鹤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殿内,专门为王朗求情。
看着下方挺拔的张鹤龄,弘治皇帝不禁来了兴趣,眯着眼睛喝问道:“四海盐业违反大明律证据确凿,怎么?你想让朕罔顾律法吗?”
“张鹤龄,别以为你仗着皇后的身份,就可以胆大妄为!朕知道,你与那四海盐业也脱不了干系,朕没有把你关进大牢,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弘治皇帝提高了音调,眼眸犹如两道利剑,在张鹤龄身上扫视。
“臣还是认为,王朗无罪!”
“朕乃天下共主,当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王朗既然无罪,那便是你有罪了?难道说,你想带着张家族人,一同去岭南啊?”
在这一刻,弘治皇帝身上散发着无尽威压,整个殿内,都变得寂静一片。
张鹤龄吓了一跳,艰难抵挡着位面之子的威压,梗着脖子道:“臣……臣也无罪!”
弘治皇帝很不满,质问道:“王朗无罪,你也无罪!那到底何人有罪?难道是朕吗?难道在你看来,朕清查私盐,盐引改制都是错的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鹤龄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李东阳打圆场道:“陛下,想必张鹤龄也是一时心急,并非是责怪陛下。”
张鹤龄压根没有理会李东阳,李东阳非常聪慧,也一直尽心尽力的办事,但是这家伙非常圆滑,一点也没有敢为天下先的担当。
“我无罪,王朗无罪,四海盐业同样无罪!”
张鹤龄大声道:“陛下查抄四海盐业,臣无话可说。毕竟,盐铁乃是官府自营,就算您直接把四海盐业收回去,臣也举双手赞同!”
“那你怒气冲冲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臣是想告诉陛下,此次费尽心思的盐引改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绝对的权力滋生绝对的腐败,或许三十年后,不,二十年后,盐业走私依旧泛滥,不过是换一种形式罢了!”
“如今,盐井工艺大大提升,陛下想要垄断这种技术,从而获取大量税赋。可百姓呢?百姓又能如何获利?他们依旧用高昂的价格购买盐巴,上贪下横,百姓们还是困苦!”
张鹤龄一旦开口,就不管不顾,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陛下,朝廷应当鼓励开采盐巴,放开盐巴贩卖,让百姓们实现吃盐自由。”
李东阳忍不住解释道:“如今咱们大明财政穷困,陛下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苦于没有钱财支撑啊。而盐税乃是重中之重,岂能轻易放开?”
“所以就劫掠民财?”
“够了!”
弘治皇帝脸色瞬间阴沉,这一刻,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受过苦日子,所以早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让大明重新富裕起来。
可他如此费尽心思,却在张鹤龄看来是劫掠民财?
反了,全都反了!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这句话,弘治皇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他冷冰冰的看着张鹤龄,怒斥道:“你懂什么?若是盐铁不能专营,大明朝廷拿什么钱财运转?”
张鹤龄道:“藏富于国,不如藏富于民!”
“胡说八道,就你机敏,就你聪慧?满朝文武,从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质疑!你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童,又能明白什么道理?”
“大明朝设官吏数万,竟无一人敢对皇上言之;我独言之,百官而不敢言之,他们是不是想让圣上,留骂名于千秋万代?”
弘治皇帝猛然一凝,站起身,两手按在案桌上,犹如狩猎的猛虎般,死死的盯着张鹤龄。
“臣虽顽劣,可并非不懂事理。臣自幼在京师长大,曾见过百姓饥寒交迫,跪在地上乞求士绅给予吃食,也曾见过刚出生的孩童被溺死,老者被抛弃在街头巷尾。”
弘治皇帝喘着粗气。
“盐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