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朝中奸臣一日不除,大明就一日不得安宁!”
“他一直隐藏真实面目,欺瞒先皇,如今新皇登基,他仗着资历深厚,蔑视律法,乃是最大的奸诈小人!”
“他就是大明首辅刘吉,若是继续留在内阁中,会导致君德不能辅,朝政不能修,朝纲必坏,天下的贤士得不到重用,天下的奸贼在朝堂盘踞。”
“此为大害,必须除去!”
御史邹智大声开口,在他身旁,还站着许多御史。
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年轻的后生,他们在都察院中做事,任务就是监察风气,而抨击刘吉,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
说到底,刘吉是前朝老人。
前朝的两位阁老,早在弘治二年就撵走了。
当初为了朝局稳定,所以新皇并没有罢黜刘吉,而是让他担任首辅之位,起到了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可现在不同了,朝局已然稳固,刘吉还有什么用处?
新朝要有新气象,你们这些老人,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不过,让人惊诧的是,如今两位阁老,也就是刘健和徐溥两人没什么动作,他们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可这些激进的御史毫不在意。
刘吉竟然弹劾皇叔朱见潚,朱见潚的名声一向很好,仁善爱民,对朝廷十分恭敬。而刘吉这么做,意欲何为?
这是不是在逼宫皇帝?
向皇帝展示肌肉?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邹智一连上书好几道奏章,还和其他官员联名,痛斥刘吉的种种行为。在此期间,也把刘吉当年的做所做事扒的干干净净。
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朝堂的风气发生了巨大转变,每个人在谈起刘吉的时候,都恨不得吐几口唾沫。
而刘吉以往的所作所为,都被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包括他靠着阿谀奉承,在成化年间获得了高官,对于宪宗皇帝的所作所为,不加以规劝,反而任由宪宗皇帝胡闹。
还有,他编造罪名,迫害御史姜洪,把他全家流放到了岭南。
最让御史们不能忍的,刘吉与宫中权阉走的很近,成化年间的权阉啊,那就是恐怖的代名词,东厂西厂迫害了多少忠贞之士?
不扒不知道,一扒吓一跳!
与敌为友,背叛阶级!
这些都是赤裸裸的罪状,还堂而皇之的当上了首辅,不把这种人全家处斩,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刘吉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
败类!
最开心的,莫过于跟随刘健的官员们,他们欢呼雀跃,谈论着外面的局面,几乎笑的合不拢嘴。
刘吉倒台后,阁老刘健可就成了首辅!
不过刘健坐在上座,皱着眉,一言不发。
有官员开口道:“阁老啊,现在已经骂的不可开交了,不单单是御史,还有给事中,这个邹智是真猛啊,接连给陛下上了四道奏章,提议将刘吉入狱。”
另一人开口道:“还有人堵在了刘府门口,趁侍卫不注意,竟然在刘府墙上写诗侮辱。哈哈,阁老,这次刘吉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哎,不愧有刘棉花之名啊,要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情,恐怕已经汗流浃背了。但是首辅依旧十分淡定,丝毫不受影响。”
几个官员开心的谈论,其中有一人笑呵呵道:“这个时候,咱们要不要添把柴呢?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呢?”
众人惊醒,纷纷笑道:“早在弘治二年,首辅就应该是大人的了。刘吉厚着脸皮占了两年,该把位子给腾出来了!”
刘健拍着桌子,愤怒的骂道:“我何曾落井下石过?我虽然和刘吉有过争吵,但那是为了朝政!要是我这么对付他,今后会不会有人这么对付我呢?”
“再说,刘吉所犯的错误,远没有御史们谈论的夸张!他们这些言官,夸大其词,把捕风捉影的事情说的煞有其事,我看他们是吃饱了撑的!”
众人被吓得赶忙离开。
垂拱殿内。
“姐夫啊,刘吉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没啥大问题。”
“他年龄这么大了,也该致仕了,你就让他体面体面吧。”
“嗐,朝中言官实在太过分了,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万一刘吉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张鹤龄摇着头,对着弘治皇帝絮絮叨叨的劝说。
弘治皇帝倒是很平静,他完全把张鹤龄当成了空气,不理不睬,淡定的看着手中奏章。
“姐夫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刘吉好歹也是重臣,你要是处罚了他,群臣们会怎么看?再说,他做的也不是什么错事啊!”
听到这句话,弘治皇帝冷笑着道:“那朕做的就是错事吗?”
张鹤龄提醒道:“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