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韩遂有点生气了。
“我知道啊。我花钱娶的媳妇,到头来她不能生孩子,我还留着她过年啊?”白迎华烦躁地用筷子拌着凉皮。
“妈,你总说自己花钱给我娶了媳妇,咱俩今天有空就算算结婚这笔账。第一,咱家没有给于蕊家彩礼吧?”
“那我掏钱给你们买房子了!”白迎华像斗鸡一样,脖子上的青筋显露了出来。
“咱们这边一共掏了50万,其中有40万是我这几年攒的钱,您承认吧?于蕊家出了50万。两家一起凑的首付。是这样吧?”韩遂接着说。
“我当初说不用于蕊家掏钱,50万够租一辈子的房子了。你们不停啊,你就是被于蕊蛊惑的。”
“50万在北京租一辈子的房子?谁跟您说的?”韩遂觉得白迎华的头脑中都是自己难以理解的知识。
“我去剪头的时候,旁边一位做美容的大姐跟我说的,她儿子就在北京租房子娶的媳妇。说是两人现在过得可好了!”白迎华回答得理直气壮。
“妈,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你的信息来源可真优秀。”
“我和人家不认不识的,人家骗我干啥?”白迎华接着拌着凉皮。
“您也知道,您和人家不认不识!您可真行。咱再接着算。您觉得自己最吃亏的是婚宴,赔了将近1万元。我问您,您给我们装那个破橱柜赔了多少钱?于蕊给您买的保健品、衣服又花了多少钱?”
“那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我一个都没看上。你看我穿了吗?还有,我在老家给你们装修新房了。为了给你俩结婚腾地方,我和你爸出去住的,你瞎吗?都没看到?”白迎华委屈地诉说着。
“您这又是说哪去了?我只是想说,我没有花钱买媳妇,于蕊不属于我,我俩结婚是我俩愿意,跟你有啥关系?生不生孩子是于蕊说了算,别人都是瞎胡闹。她生我养。退一万步,她不生,我就把钱花在别的地方。什么花钱娶媳妇?就算按照您的算法,您算一算,您单纯消费在于瑞身上的钱有多少?”韩遂越说越气:“离婚?我还没过试用期呢就离婚?您咋想的?不按照您的意思办事就天理难容,天打雷劈了吗?”
“我说错了吗?你不要孩子,结婚干嘛?你俩眼睛里有父母吗?”白迎华把筷子一摔,猩红的油点子溅地哪都是,好像凶案现场,韩遂的衬衫也未能幸免。
“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我从未说过不要孩子。回答第二个问题,我眼里有父母,但父母也别太作。”韩遂低头瞅了一眼衣服上的油点,心平气和地说。
“我和她到底谁作?她跟我顶嘴,你都没听到,可难听了。哪有这样当儿媳妇的?‘花姐’带她闺女来咱家,我才知道什么是合格的儿媳妇,人家那菜做的,真好吃。人家的话说的,真好听。我就是想要这样的儿媳妇!”
“那好办啊,你和我爸再生一个,然后给老二买个可心的儿媳妇。”韩遂看着白迎华怒气渐升,接着又说:“您也曾经那么喜欢于蕊来着。您都忘了?”
“谁知道她嫁过来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反正我觉得于蕊挺好的,你要是不乐意,就回老家去!”韩遂下了逐客令。
“你可真行啊,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现在回去有啥用?和别人订好的事撤了伙,现在谁也不理我,分红也没我的份了。你俩也不生孩子了,把我耍得团团转。我真是失败啊。”白迎华又开始抹眼泪。其实她现在不想回去,一是因为没做成合伙人,没脸见那些老伙伴。二是因为怕“花姐”追着她要钱。三是她觉得韩为民当了保安,多少给自己丢人。在北京待着,她眼不见心不烦。
“您在北京待着也行,别给于蕊脸色,她现在需要静养。您要是有些事看不惯,就先忍着。谁都不容易。我工作忙,求求您了,可别添乱了。”韩遂近乎哀求地跟白迎华说。
白迎华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低头吃着拌好的凉皮。
和爸妈聊着天,于蕊也吃完了泡面,她喝着水问刘美子:“对了,你和我爸做体检了吗?”
刘美子一愣:“哎呀,我忘得干干净净。还没做呢。现在我的心不静,过一阵吧。”
听出来刘美子是在搪塞自己,于蕊急了:“你俩要是下礼拜还不把体检报告给我发来,我就请假回家陪你俩去做体检。什么先进,我都不要了。”
电话那边的于思存赶紧说:“下礼拜一定去,你可得安心工作啊。咱们互不操心!”
为了散泡面的味道,于蕊把厅里的窗户开了一条缝,然后又上床躺着去了。等到韩遂和婆婆回来,一进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白迎华不满地骂了一句:“娶了个什么货色回来?缺心眼的玩意。”韩遂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徐力力去接方童童,又带来了小姨夫做的美食。这次是南瓜粥配肉包子。
为了隆重接待这顿饭,方童童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到了后排,放下座位中间的挡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