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极是!”李府丞忙道,“以前都是周府台,对这些人太宽容了!”
“那你说他是不是也参与了这次罢工罢市的事?是不是他也暗中授意了?”李至刚看着李府丞,冷笑道。
顿时,李府丞一脑门子汗。
这不是秃子脑袋的虱子,明摆着吗?
知府大人若没点头,那些人能闹得起来。莫说知府了,要是真追究的话扬州府的官员们,一个都跑不了。
钦差之所以说这话,还是嫌周知府死的不够透。
“应该是的!”李府丞开口道,“周知府在扬州独断专行惯了!就拿粮仓的事来说,下官等人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呵呵!”李至刚冷笑。
他懒得理眼前这位府丞的小心思,官仓的贪墨大罪,再怎么样都跑不了。现在之所以还让他办事,是因为所办之事需要地方官来配合。
等他没用了,他自然会去该去的地方,受该受的责罚。
“你不错!”李至刚又淡淡的说道。
一声你不错,让李府丞心中狂喜。
跪地哭道,“求大人救下官一命!大人,下官也姓李,祖籍也是松江,说不定和松江李氏乃一门之亲呀大人!下官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只求大人高抬贵手”
“丑态毕露!”李至刚心中冷笑。
面上却很和煦,“起来起来,都说让你戴罪立功了!本官要想处置你,还让你在这跟本官说话!放心,错是有错!但是你能迷途知返,本官也会把你的功劳,奏给皇上!”
“谢大人!”即便明知这话不真不假,但李府丞还是赶紧万分。
“人既然抓来了,怎么处置?”李至刚忽然问道。
李府丞一愣,“大人您想?”
说着,他明白了。
钦差大人,是要他这个地方官来处置。
想明白这些关节之后,他牙关一咬。
“且不说官仓之案,就说大人要清查不法官绅之事,乃是大人奉皇命而来。他们鼓动罢市罢课罢工,不单是跟大人对着干,更是跟皇上,跟大明对着干!”
说着,他重重的运气,“下官以为,若不重重处罚,难免会让人生出侥幸之心,效仿行径!所以”
“说下去!”
“所以”李府丞咬牙道,“查明其名下所做有违大明法制之事,查清他们侵占了多少田地,暗中少缴了多少赋税,如何损国而自肥,如何在征粮纳税的时候,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而后张贴案榜昭告百姓!”
“然后抄没家产,有官身和功名的一律罢免,再送往刑部大理寺论罪!”
“好!”李至刚一拍桌子,“抄家你去!家产都登记造册,要清清楚楚!”
“下官明白!”
“宝生号抓了?审了?”李至刚又问道。
李府丞忙道,“一顿板子下去,全都招了!”
其实不用打,他李府丞早就知道宝生号的背后是谁。
“涉及到谁?”
李府丞犹豫片刻,“宝生号的背后股东,一共八人。大多是江南的名门望族,这些家族之中,有好几位进士,都在京为官”
“等等!”李至刚忽然开口。
停顿片刻之后,又是一笑,“这些事,你也不用再说再问了,人要看好,莫要出了意外不明不白的死了。想来这几天,就会有锦衣卫人接手案子!”
李府丞额上汗如雨下,听到锦衣卫几个字,肝都在颤。
“来,你看!”李至刚忽然又道,“看看本官身上的大氅,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