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知道不妙,赶紧放松身体,可是许惊风已经索然无味,起身在院子里到处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书房里,拿起了一个往日心爱的青瓷茶碗看了看。
茶碗中还有余香。
他随手将茶碗放到了书桌的左手边,两名侍女对望一眼,都是脸色苍白。她们这才想起许惊风习惯了左手端茶。
书桌还没来得及擦,漆面上有些油腻。许惊风伸指在桌面上一划,再在鼻端一闻,就闻到了脂粉气。
许惊风袍袖一拂,茶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扬长而去。
出了小院,许惊风直奔位于另一座宅院的牢房。此刻他心中一道邪火熊熊燃烧,需要好好地压一压。
看守牢房的都是老面孔,此刻见了许惊风,几名守卫都有些吃惊,但还是恭敬行礼。许惊风哼了一声,点了两人带路,就进了牢房,直奔要犯区。
地牢阴冷潮湿,但要犯区却整洁干净,甚至还有一处小小天井,能透进些阳光。这里许惊风来得多了,就直奔深处的几间牢房而去。
可是带路的狱卒却拦住了去路,赔笑道:“大人,现在……不太方便。”
“怎么,那骚货已经不在了?”
“不,她还在。就是现在确实不太方便。”
狱卒笑容恭敬,可是却拦着路不让许惊风过去。
这时通道尽头的牢房里隐隐传出异样的声音,许惊风盯着眼前的狱卒,忽然一记耳光!
狱卒倒飞数丈,面骨碎裂,喷出满嘴牙齿,当场晕了过去。
许惊风大步走入通道,沉重的脚步声在通道中不断回响着。这片牢区过往只有他和许之元能够进来,如果本家来了什么大人物,这里也是一个招待的地方。
可现在就有人进了这里,动了他的禁脔!
通道并不长,许惊风几步就站到了牢门前。这时牢门打开,出现一个英武挺拔的年轻人,容貌和许惊风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多了些阴狠果决。
许惊风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越过许惊蛰,就能看到里面一段雪白的身子。而在以往,这身子基本是独属于他的,许惊蛰根本没资格碰。
许惊蛰一点也不惊慌,从容系上腰带,整理好衣服,道:“大哥回来得还挺快。”
理好衣服,许惊蛰就向外走。许惊风一时为他气势所慑,竟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
许惊蛰讥讽道:“大哥还真是不中用啊!你进去吧,再找找当大哥的感觉。从明天开始,这地方就不是你能来的了。”
“原来是你在后面搞鬼!”许惊风双眼冒火。
“是又怎么样?你失去音讯才十几天,所有你的人就都变成了我的人。过去几年你没能干成的事,我都给干了!当听说你要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派人杀伱吗?”
许惊风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回来了也没用。而且有你这么个废物衬托,只会显得我更加能干!”
许惊风终于失去控制,大叫道:“不可能!父亲一向最喜欢我,不可能让你这么胡来!”
“父亲喜欢的是权势,是钱!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谁能给他带来这些,他喜欢的就是谁。在这方面,我比你强太多了。”许惊蛰讥讽。
“不可能!!”
“我先走了,你慢慢玩。”许惊蛰拍拍大哥的肩,又道:“哦,忘了跟你说,你那院子睡着不怎么舒服,但那两丫头是真的骚!”
许惊风失魂落魄的离开大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的。
两個侍女正在四处打扫,看到许惊风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滚!都给我滚!”许惊风疯了一样大吼大叫,连踢带打。两个侍女连挨了好几下,慌忙逃走,随即院中响起砰砰声,所有东西都被砸了个粉碎。
片刻后,许惊风匆匆出门,一路上所有人都不敢拦,也不敢问。
躺平客栈,走进一个全身都裹在长袍内的神秘人。这等人曲柳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大家视而不见,都是自顾自的吃喝吹牛。
神秘人直接来到后院,敲响了一处院门。院门打开,把他放了进去,然后关上。
小院中,卫渊凭案而坐,正自看着手中的话本。见许惊风进来,方道:“比我想得来得还早些。”
“他们太过分了!我不过离开十几天,就什么都没了!父亲也是偏心,根本不听我说什么!”许惊风有些语无伦次。
卫渊淡道:“你那个弟弟是个人才,你手下那些人原本就被他暗中拉拢了不少,这次你被抓只是给了他机会罢了。就算你没落在我手上,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许惊风忽然扑通跪下,咬牙道:“我想通了!只要能让我拿回失去的一切,我什么都听你的!不,我从此奉你为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卫渊放下话本,道:“哦?真想好了?”
“绝无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