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南阳府。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孟经年和楚君期找到张继,打算一起去趟香山看有没有破解之法。
他们每日都会看到诡异的幻境。那女孩周围的环境倒是每每都在变。
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躺在一处看起来颇为简朴的屋中,那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牖上趴着一片看起来像是鬼怪般的东西。它们流着口水,望着孟怀君的眼中泛着绿光。
若不是那牖并不是空心的,起了阻挡效果,它们怕是想将孟怀君拆吞入腹。
楚君期知道那极有可能不是她的儿,但是她依然担心的害了病。
孟经年无数次跟楚君期强调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境,但第二日到了中午都迟迟看不到那幻象的楚君期许是以为那幻境中的人儿已经死了,便病倒了。
听说孟经年要去找张继,她才勉强得了几分精神,艰难的起身,势必要与孟经年同行。
她很坚持,又生了病,孟经年无法拒绝,便许了她。
靖王府的马车是在午后的偏门悄悄离开的,虽然楚君期说了很多遍去趟香山,楚珏不会怎么样。
但是孟经年和张继还是不打算跟那位对着干。
所以当他们坐上夜里出京的马车,然后再一次看到那诡异幻境,并在观众席上看到了那位和张继的名字时。
孟经年:“张大人?”
张继惊讶的指了指浮空,声音几欲磕绊的脱口而出:“这……这是,世子殿下?他这!这是什么装扮!简直有辱斯文。”
孟经年:“……”
楚君期:“……张大人,你看到了?”
楚君期的话音一落,张继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惊讶问道:“王爷王妃这些时日说的那名像世子的女子此时是在一处漆黑的洞穴中?这女子穿着甚是……清凉!正烤着火,旁边这是……”
张继粗着眉头定睛一看,大惊:“这是一只站立的鼪?”
孟经年扫了一眼屏幕,点点头。
许是看的习惯了,孟经年并没觉得这女子穿着有何不妥,看着坐在旁边的楚君期不满的白了张继一眼,孟经年掩唇勾了勾嘴角。
可是话又说回来,会有人在不同时间段中了同一种蛊吗?
况且这份名单还有……
楚珏。
一份名单,倘若其中三个人都能看到此等异象,那很显然,那最后一人大概率也是跑不了的。
想到此,三人一同看向那观众席上的最后一个名字,一时内心复杂。
要说是中蛊,谁敢下与那人?
再说皇帝身边护卫重重,谁又能做到这般?
怕不是疯了。
这要是被查出何人所为,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楚珏一向不信此等虚幻之物,只信自己所得所听所见。
所以,真的有人敢这般猖狂?
还是说,这一切,并非中蛊?
“我们今天怕是去不得香山了,张大人劳烦传信于那位友人。我靖王府他日必将登门致歉。要不了多久,陛下大概率会传我们进宫。我们恐怕得先回府。”
张继思索片刻,点头称是。
他甚至还得想好一套说辞,保不齐这帝王的怒火会烧到他身上。
毕竟是他先提出这等奇诡怪异之事。
有些难顶,张继长吁一口气,他这一把老骨头好不容易官拜宰相,本该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颐享天年的年龄,却不得已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活下去了。
马车还未出城门,就原路返回。
马车内的氛围也有些凝滞……
许久不出声的楚君期抿了口茶,淡淡道:“张阁老放心,此事是本宫与夫君先行看到并劳烦阁老为此事奔波,若是皇弟降罪,自然有本宫顶着,阁老只管把事情推到本宫身上即可。此事离奇,甚至敢牵扯到了我大楚皇室身上,阁老只管全心追查。只要本宫一刻不死,阁老便可无忧。”
深宫养育十余年的气场全开,作为大楚皇室的一员,她好像天生就会怎么让人为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事,有一种让人心安信服的能力。明明梳着妇人发髻,她却好似梦回当年那盛宠无双的长公主身上。
孟经年熟练地将泡好的茶包收好,安静的喝着自家娘子的同款安神茶,继续熟练当着背景板。
自己的担忧与自怨自艾非但没有被点破,还得到了这般郑重的承诺。
张继的情绪一时被感动与丝丝羞愧席卷,他躬身抱拳,声音哽咽的郑重回礼:“老臣在此谢过长公主殿下。”
楚君期,先皇在世时便宠在心尖上的女儿。更是唯一能改变当今圣上想法的女人。她这般承诺无疑是给了张继一张免死金牌。
如同镜花水月般的蓝光萦绕下的幻境里,一声响彻夜空的悲鸣携着天边美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