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了，知道吗？我们都死了，我们都死了所以才不会再死了。”
“是吗？所以你们每次杀了的人都还出现过吗？”孟怀君抬眸，问道。
“我们……每次杀的人？”女人似是懵了一下，然后愣住了。
她们每次杀的人吗？
她们上一次杀了什么人？
不，或者说她们上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女人仔细地回想着，
良久……
她看向孟怀君。
她想起来了……
她们上一次杀的人……似乎也是这些人，
上上次也是，
大上次也是……
她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轮回，每一次轮回，她们杀的都是这些人。
每十天一个轮回，前三天为准备期间，后六天是神将部落为她们准备祭品的时间，
最后一天是神降日，
神降日这天，
神降日这天怎么来着？
女人的脑子仿佛卡顿了的碟片，在一点点的转。
“我换个方式来问，就算这里并非人间，你所见到的其他灵魂都像你这般模样吗？”孟怀君精准打击。
“你们所求这些祭品，杀死这些人的原因又是为何呢？总不能被以那种方式对待的女人们竟然还会渴望男子的垂怜？”孟怀君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果然，听完他的话，
女人的表情逐渐变得清明。
是的，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一切了。
她想起为什么最开始她们会同意与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们同流合污……
最开始，在唯一一个成功逃离棺材镇压的女人将她们从深海救出。
她们终于得以向遗族之人报仇之际。
她们却是得知遗族几万人，骨干们都已经被警方逮捕，该枪毙的枪毙，
该遣散的遣散。
死亡的遗族之人重回雪山之上，
他们每到夜间便会变成可怕的怪物。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像是受了什么诅咒。
他们会在清晨失忆，为了供奉给那所谓的海神妇女弃子而重复着神降日的所作所为，
却在做完一切的时候恢复记忆，
然后重新变回怪物。
哪怕他们杀再多的灵魂，这些人第二天依旧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重复着前一日的行动。
他们日复一日的为了逃脱变成怪物的诅咒而奔波，却每次到了零点都会宣告失败。
一切清零。
空中的雪鸦是他们失败的次数。
他们无法逃脱亦再不入轮回。
看到他们的结局，女人们其实是开怀的，是激动的。
为了让他们更加绝望，女人们会在他们马上完成仪式的时候放走被当成祭品的女人们，
然后一起从海中爬出。
黑不见底的海水，翻涌的浪花，一个又一个从海中往陆地上爬的女人们。
像是梦魇一般震慑进遗族人的脑海。
他们会被这群女人一遍又一遍杀死。
似是觉得这般好玩，“神明”将这个场景替换掉了之前的轮回。
遗族人的记忆从最开始的会变成怪物到如今一次次在刚要完成任务的前夕被复仇的冤魂杀死。
还是同样的配方，
还是同样的先是给予希望而后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彻骨绝望。
深陷轮回的沼泽，无法逃离，无法挣脱，
一遍又一遍的死亡，一遍又一遍的绝望。
仿佛要他们成百上千次的体验那些女人们痛苦的记忆才算罢休。
一开始是痛快的，
那时她们只需要每天带着一个个小孩在雪山上溜达，她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每日吓唬以及等待新一天的到来后杀死这群丧心病狂的人。
日子过得无聊，但是还是有盼头。
直到她们腻了，
烦了。
然后那族长再一次死亡之前，突然对那个救了她们的女子说是否愿意与他合作。
合作的内容是会带她们回到末世之前的世界，会带她们找到自己的家人。
雪山降临，整个世界纯白一片，她们哪怕灵魂可以四处飘荡，但是也永永远远的飘不回自己的家了。
那些有家室的女孩甚至连想看看家人都不知道从何看起。
她们之中的大多数的家人不是变为丧尸，就是离开了原来的伤心地，她们想找都找不到。
“你们自己都是这般模样，都无法摆脱这死亡轮回，你们要如何帮我？”女人睥睨着他，像是看一只蝼蚁，却还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