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渔船码头上,许多人在此伫立围观,他们身前有几名身着官服的官差正在持刀维持着秩序。
此时他们的目光正注视着湖面上一艘用大红色的绸帐遮掩起来的渔船,而那半透明的绸帐之中,隐约能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坐在里面。
渔船上,还有一位身着灰衣长衫,头戴一顶八卦道冠的道长正站在船头处,面对着湖泊。
他的身旁还有两位道童,站在左右护卫着。
只见道长一手拿着拂尘挥舞,一手持着法铃摇晃,双目微闭,然后双腿叉得很开,就这样一左一右的来回跳动着。
“云兄,他这跳大神的动作,属于你们哪门哪派啊?”
人群后,王长生憋着笑,对着一旁的云天赐小声问道。
“不认识!”云天赐果断摇头。
这滑稽的动作,要是属于道门的某一派,那这门派怕是要被同道笑话死。
而马背上的男子看着那船上的倩影,却显得有些伤感。
那道长跳完后,突然对着人群拱手一礼道:“许大人,祈祷仪式已经完成,还请您下令送亲入湖。”
这时云天赐他们才发现人群前面还坐着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想必便是那男子所说的知府了。
只见许大人面容冷峻,语气严肃,颇具威严道:“可以送亲入湖。不过鹤真人,我可是有言在先,这送亲你可要跟随一起,若是治不住那河伯,休怪本官治你个妖言惑众,谋财害命之罪!”
鹤真人拱了拱手,却一言不发,然后手中拂尘一挥,两位道童同时会意,撑起船桨就朝着湖中划去。
划到距离岸边大概二十丈左右,渔船便停了下来。
而鹤真人此时却盘膝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类似书信的纸张,拿起这纸张就自顾自地念诵了起来。
“云兄,你知道他在干嘛吗?”
王长生踮着脚,不停地朝那船上眺望,但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也看不太清楚,更听不清楚。
他本来想骑上马来观看,但两匹马,一匹被灵儿占据着,一匹被那不知名的男子占据着,他也就没好意思上。
“可能是在念祝文吧!”云天赐猜测道。
民间祭祀鬼神时,都会念上祝文,要么是祈祷鬼神保佑,要么是求得鬼神宽恕。
只见鹤真人念叨一番后,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上,瞬间波涛汹涌了起来。
随即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水面渐渐浮现,引得岸边众人惊恐呼叫,吓得连连后退,就连先前那威严无比的许大人都露出慌张的神色。
湖水滑落,黑影的面貌逐渐清晰,竟是一条巨大的黑鲤鱼。
那鱼头估计有三丈长,两丈高,而鱼眼珠差不多有人的脑袋那么大,但和鲤鱼有些不同的是,这鱼嘴中满是尖锐的利齿,而那眼珠也是赤红一片。
“河伯显灵了!河伯显灵了!”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叫喊了一声,一时间,在场的村民都纷纷跪下身子,叩拜了起来。
“云兄,这难道是鲤鱼精?”
王长生也是一脸震撼看着湖中的那条怪鱼,虽然他跟着云天赐见识不少妖魔鬼怪,但是像这么大的妖怪,也是头一回见。
“或许吧!”
云天赐也不敢肯定,因为他在那条鱼上没有感觉到妖气。
只见他的双眼闪过一道金芒,灵眼开启,然后对着那条怪鱼一阵扫视,可是这灵眼之下,没有看出那怪鱼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
“当真古怪!”
他的心中诧异不已,难道这怪鱼真是河伯所变?
只见鹤真人对着那巨大的鱼头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然后就让道童将船里的那位姑娘拉了出来。
此时的姑娘因为害怕,不敢抬头,腿脚更是哆嗦不已,若不是有两位道童左右搀扶着,怕是早已瘫软在了船上。
而岸边骑在马背的男子,见到姑娘出现的一刹那,竟激动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兄台,没事吧?”云天赐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只见男子突然泪流满面,双手紧握,失神喃喃道:“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没保护好她!”
男子的喃喃自语,却让云天赐神情微怔,暗自猜测这男子恐怕与那船上的女子关系不一般。
“云兄,现在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王长生看着船上的姑娘被送到了怪鱼面前,也是着急紧张了起来,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望着场上的众多官兵,云天赐脸色却有些阴晴不定,一旦救下人,怕是免不了与他们发生冲突,与朝廷作对,在道门之中乃是一种忌讳。
纠结许久,最终他心中善良,还是让他选择救人。
“救!”云天赐斩钉截铁道。
然后他们三人将男子留在了原地,自己却悄悄来到远离人群的另一侧,这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