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
云天赐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朋友,王长生的回答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王长生可能是某个隐世的高人,可能是某种妖怪化作的人形,直到刚刚王长生所说的话,才让他明白王长生乃是一株药材,可令他万万没想到这株药材,竟是那能让人长生不老,肉白骨的传说之物——太岁!
“你瞒得我好苦!”云天赐看着他一脸苦笑,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他心里怨吗?自然是怨的,既然王长生知道自己是太岁,为何这么久以来都不愿出手救他,还要让他经历这么多生死难关,甚至直接让他死了一回。
若是没有那所谓的九转还魂丹,恐怕自己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哪能像现在这般完完整整地站在这儿。
“我不是有意瞒你!”
看着云天赐的表情,王长生也明白他心里对自己的看法,但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只是无奈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什么意思?”云天赐眉头一皱,王长生这话似乎别有一番深意。
王长生叹息了一口气,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眺望着悬崖对面的风景,然后缓缓说道:“葛洪离开时,曾对我说,我乃天生地养的灵物,拥有的能力或许在未来的大劫中能起到作用。”
“我虽不懂他所指的大劫是何意,但我仍按照他的意思,一直潜心修行,千年来,我虽未成人形,但也到过许多地方,也被不少妖魔与人类所发现。”
这时他忽然笑了笑,说道:“说来有些好笑,有时候为了保命,甚至只能割肉逃命,倒是在这世间留下了不少的故事,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最后我去了长白山,借助那冰寒池潭里成功化形,算算时间,距今已过了两百余年。”
“这两百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葛洪所说大劫,却一无所获,闲来无事的我,开始以人类模样游历人间,也经历了许多悲欢离合,渐渐明悟了做人的道理。”
“直到三年前,我突然心有所感,给自己算了一卦,发现我所求之事会在江南一带得到应验,于是我便朝着江南地区而去,却不料被一群妖魔盯上。”
“在与它们搏斗中,我中了套圈,被它们所伤,遁逃时被朱家小姐所救,因为担心她会害怕,所以告诉她,我是被劫匪所伤,后来为了报答她,便在朱家停留了数月,帮了他们一些忙,然后我就离开,继续寻找那所谓的大劫。”
“也不知是不是葛洪冥冥之中的指引,我兜兜转转间,竟阴差阳错地走到了茅山地界。”
“而且……”王长生突然转过头来,表情严肃地看着云天赐,“那一晚正好是茅山灭门的时候。”
话音一落,空气忽然变得宁静,云天赐瞳孔一缩,显然被王长生的话所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那一晚,王长生竟然也在!
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与王长生在一起发生的种种事件,心里不禁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所以从茅山开始,你就已经注意到我了?然后一直跟我们身后?”云天赐盯着他质问,就连语气也变得粗重,他不敢相信王长生一直以来都在骗自己。
“是!”王长生一脸苦涩地回答道。
“所以在白马村,你根本不是被那群魑魅魍魉所抓,而是故意在那儿等我,以此才能名正言顺地跟着我?”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云天赐才发现王长生的种种不寻常。
那群魑魅魍魉设下的幻境,就连他这个红袍天师都被其迷惑,而王长生却能从中清醒,甚至还将他也从幻境中拉了出来,只是当时忙着除妖,他并没有想到这些。
“是!”王长生表情依旧苦涩。
听到王长生的承认,云天赐便想明白了许多事。
除了白马村外,在客栈对付怨灵时,王长生也根本没有被蒙汗药迷晕,再加上他乃是太岁,所以包子里那怨灵的血肉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不像那几个大汉一般,被怨灵吸干了血肉,变成一具干尸。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他和乔老道的对话,王长生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王长生才知道灵儿是半人半妖,也知道唯有太岁才能救他。
不仅如此,王长生在朱家假扮朱老爷时,竟能模仿得那般神似,恐怕也是因为吸食了朱老爷的血液才会如此,这应该也是他身为太岁的能力之一。
还有在和五通斗法时,在那种情况下,王长生也能将朱萱城救出来,也一定是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其实他当时就对王长生有所怀疑,但却没有深究下去。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无不在说明王长生并非常人,只是云天赐一心只想着如何清除体内的蛊毒,却从未发现自己所求之物,原来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深吸一口气,云天赐心里极为复杂,他不明白王长生这般试探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印证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