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呗。”“话说回来,今上明察秋毫,留心刑政,亲览狱讼,督责群下,政号严明。功臣贵戚但有非法,咸以法绳之,颇称峻刻。我们侯家理应配合,为朝廷榜样风范才是。”“好吧,那我去和部下们说清楚,让他们都老实点。”……侯胜北自去整顿纪律,还真给他整出来几件事情来。“什么,驻扎在丹徒的屯军盗墓?我们征北将军府,可没有设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一职啊。”“要是按照汉朝之法,发墓者诛,窃盗者刑,是要判处磔刑的。磔刑懂吗?割肉离骨,断肢体,再割断喉咙的酷刑哟。这些年虽然没这么严苛,盗墓也是重罪啊。”侯胜北将事情禀报阿父,结果按军法处置,赃物充公。本来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等赃物缴上来一看,父子俩吃了一惊。“这是……王右军的真迹!”“到底掘了谁的墓啊?”士卒无知,只知道是晋朝某个大官的坟墓,看墓碑叫什么郗昙。“郗昙!太尉郗鉴之子,姐姐郗璿号称女中仙笔,嫁的姐夫王羲之号称东床快婿,更是被称为书圣的人物啊。”侯安都失笑道:”那几名军士倒是雅贼,斩了还挺可惜的。”他本好隶书,见此妙笔神作,不由伸指一笔一划临摹起来。侯胜北看阿父投入地欣赏先人名作:“阿父,既然挖都挖出来了,不如就收藏起来呗。这赃物总不见得放回坟墓,去还给死人吧。”侯安都回过神来:“不可,我部军士犯法在先,我若私藏赃物在后,愈发的说不清楚。此等珍物还是献到宫中,听凭陛下处置吧。”书圣真迹献上之后,宫中收于秘府,陈蒨以次子陈伯茂好古,多以赐之。(注3)得知好东西便宜了仇家,侯胜北气得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广州刺史欧阳頠每年遣使进献,除了东珠、玳瑁、象齿、文犀、翡翠等奇珍异宝之外,这次还送了一批官奴过来。其中一人,因其相貌堂堂,身材高大,有司令其执掌御伞。从此之后,南徐州几乎每晚都要发生明火执仗的劫盗案件,如此者十余度。事情搞大了,自然有人来报身为南徐州刺史的侯安都。有物主在火光里,认得劫匪乃是至尊身后的执掌御伞之人。侯安都一开始不信,建康至京口约百五十里,往返三百里。一个人在午间退朝之后,一路跑到京口,翻过城墙打劫,再扛着贼赃跑回建康,一早仍然打伞上朝。半日一夜间,行三百里,还要去掉打劫作案的时间,骑快马也不过如此吧。目击之人信誓旦旦,就是亲眼看到此人劫掠之后,是步行跑着回建康的。这又是一件蹊跷事。侯胜北接手处理,府内智谋之士甚多,出了个主意。让他在建康悬赏百金,求人送书与南徐州,但是要求不得骑马,而且必须在一日内往返复命。榜文贴出去没几天,一日午后,侯胜北听下属来报,有人站出来应募,已经赍书而往。侯胜北精神一振,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他算着时间,这次只是单纯送信,如果那人的速度真和传闻一样,到不了夜半就该回来。到了子时,侯胜北就蹲守在榜文附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没等一个时辰,才过丑时一刻,就有人单手举着火把,一路脚不沾地般地从远处飞奔而来。哈,还真有这种奇人!转眼那人来到近前,在火把的映照下,只见是个年轻人,年纪二十不到,还比自己小几岁,长得高大健壮,肤色黝黑。“信已经送到,赏钱呢?”侯胜北一愣:咦,这口音听起来……“你说信已送到,可有凭证?”“有回执在此。”侯胜北接过一看,果然是南徐州负责收信之人开出的回执。确实无疑了。“来人哪。”两旁围上来一圈亲卫部曲,多是从始兴郡跟随侯氏起兵的老卒。“把这位始兴老乡拿下!”(注4)……“叫麦铁杖是吧,其有赃验显然而不款,则上测立。”“太文绉绉了听不懂?就是说你要是再不交代,就得上刑了。”侯胜北向此人普及着前几日刚学到的律令知识。“立测者,以土为垛,高一尺,上圆劣,容囚两足立。哪,土垛子已经堆好在那里了。”“先鞭二十,笞三十,戴上两械及杻,上垛站着。一上就是站七刻,小两个时辰哟,几次站下来,你两条腿也就废了。”“次日再上,然后每逢三、七之日也要上测,一个月得上八天。逢七之日要挨鞭子。”“要是还不招,就得用杖。对,就是你麦铁杖的杖。挨一百五十下还不招,那就可以免死。”“啥,你问要是招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打伞?”侯胜北被此人的天真逗笑了:“你应该不用再担心打伞的问题了……”经过一番“友好”的交谈,侯胜北得知此人名为麦铁杖,和自家是始兴同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