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林秋芸样样都要与白岚攀比,那些年贪污的银钱早已花了个七七八八。
要么拿去外面走动关系、攀附权贵夫人,想以此来提升自己在京中贵妇圈的地位,要么就是花在了蒋庭越和蒋莹莹身上,妄图以后靠子女飞黄腾达。
殊不知这想法有多离谱,因虚荣心花出去的银子,都打了水漂。
她就算再怎么得宠,花再多钱,在贵妇眼中她仍旧是个妾室,而他的子女们,依旧摆脱不了庶子庶女的头衔。
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只有她房中的那些首饰衣裳,以及压箱底的几百两傍身钱了。
她原本想打感情牌,企图让蒋文昭顾及一下昔日的情分。
但可惜了。
蒋文昭不是原身,也不是圣母,更不乐意被道德绑架。
那是林秋芸和原身的孩子,他既没养过也没亲近过,甚至他穿过来已经两月多,那两小兔崽子都没来给他问过安,与他有半毛钱关系?
他当即让人把林秋芸给绑了!还顺便堵上嘴,不再给她狡辩的机会。
然后又着人去搜了林秋芸院子,将首饰和衣物拿去当铺典当,庄票则拿去钱庄兑钱。
人伢子一来,立马将她及其那些刁奴都发卖了。
蒋文昭生怕这其中出现纰漏,为防这些人回来报复,还嘱咐人伢子卖得越远越好。
因着林秋芸这几年在府里养的不错,有几分姿色,蒋文昭意外收回了一笔不菲的卖身钱。
七七八八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四百多两。
再加上从几个管事那还回来的银钱,共计两千二百多两,一并交到了白岚手中。
“夫人点点,这些先还给夫人,剩余的我再想办法。”
白岚手里攥着这些钱,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见状,银宝赶忙接过来收好,小声道:“大娘子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本来就是您的钱,明个儿奴婢存去钱庄,再拿出来时就是别的银钱了。”
白岚眼皮低垂,她与林秋芸斗了十几年,见证了老爷和林秋芸之间的恩爱。
虽说林秋芸是很可恶,可当她真的看见蒋文昭亲手将林秋芸发卖,她心里又莫名的难过起来。
她豆蔻年华时进的蒋家,也曾相信过爱情,可在刚刚那一刻,她突然觉得爱情就是个屁!
倘若有一天她犯了错,蒋文昭是否也会这样不顾情分的将她给处置了?
……
事情告一段落,镇国公府又恢复了平静。
所有人闭口不提林小娘的事,十分默契。
白岚大概是受了惊吓,自打那天之后就一病不起,府中事务暂时交由盛氏代管。
听闻蒋庭越和蒋莹莹为了林秋芸,去求过盛氏好几次,都被盛氏借口推脱了,这是她亲儿子干的事,她总不能打他脸。
再说林秋芸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个妾室而已。
眼瞅着那肥皂应是成了,蒋文昭便以此为借口去看白岚,却被金宝和银宝堵在门外不让进。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就是想看看白岚。
无奈,他只好启奏陛下,从宫中请了御医来看白岚。
陛下的面子总要给上几分,白岚这才开了门。
开门时,白岚苍白消瘦的脸映入蒋文昭眼中,颇有几分林黛玉之感。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帮她收拾了她最恨的人,她怎就不开心了?
御医给白岚号了脉,说是肝气郁结,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还给开了好几副药。
蒋文昭总结了一下,就是得了抑郁症。
送走御医,蒋文昭马不停蹄的又赶回了兰花苑,好在这一次没被拦。
他不自觉地拉着白岚的手问道:“可是为夫前些日子吓到夫人了?”
白岚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了好一会儿蚊帐,许久后才看向蒋文昭,突的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蒋文昭慌了,这是穿越过来他头一次慌了。
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到从前看过的小说桥段,手忙脚乱的学着帮白岚抹起眼泪来。
见这没用,才不熟练的抱了抱她。
白岚消瘦得很厉害,蒋文昭将她抱在怀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肋骨膈手。
倏地,他感觉有些心痛,搞不清楚是他在心痛还是原身在心痛,“是不是为夫做错了什么?”
白岚又呆愣了许久,终是没忍住问道:“假如妾身也犯了错,老爷是不是也会不顾情面,舍弃妾身?”
这次,白岚用的是妾身,而不是我,语气中全是疏离。
蒋文昭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没有思考就道:“夫人放心,我绝不会舍弃夫人。”
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白岚定是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