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了,阿梦走在街上。
她不想在饭馆多待,所以准备在外面买点吃的,做为晚食。
路过姚记糕点铺,阿梦买了半斤黄米糕,半斤酥皮点心。
她又到隔壁,买了三两卤猪耳朵。
没错,她就是一个爱吃猪耳朵的姑娘。
准确来说,是一个爱吃肉的姑娘。
时下,虽也有人守孝,但也不会在吃食上亏待自己。
何况,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对于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姑娘,已经足够了。
阿梦决定多吃点肉,放佛这样可以增加自己的力量。
以此,来应对形形色色的陌生人。
没错,这些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她不想结婚,更别提生子。
原是穿到了这儿,有阿爹和阿娘,陪伴着,她还没甚么孤单的感觉。
她讨厌这恼人的、苍蝇似的催婚人。
阿梦决定了,明日一早,先去饭馆告个假,然后,去衙门立个女户。
以后假设没有后代,哪怕官府收回这小院子,也无所谓。
总比现在这么遭人惦记要强得多。
立了女户,再想要说亲事,那基本上,都是要入赘了。
条件好的儿郎,看不上阿梦。
条件相对的儿郎,舍不得自己的颜面。
条件不好的儿郎,譬如游手好闲的,阿梦更不会理睬。
“我又不做慈善,更不想当保姆,清清静静,过好每一天就行。”阿梦一口嚼着喷香的猪耳朵,这味儿真不错,嘎嘣脆,还有一点粘糯的口感。
翌日,阿梦跟掌柜打了招呼,说是请上一个时辰假,去办点事。
掌柜的看在昨日里她的机灵份上,略一颔首,摆摆手让她去了。
阿梦走啊走,到了衙门口,问了门口威武的小哥,找到了办事的师爷。
师爷细细问过阿梦的情形,恍然记起来:“我知道你,前几个月——”
师爷话还没说完,阿梦抬起头跟师爷对视,眼眶有些泛红。
他止住了话音,阿梦点点头,“是我阿爹和阿娘。”
师爷收敛心神,给她办了女户。
等到她拿着新的户籍书,离开了屋子后,师爷回想起卷宗,不由得唏嘘了几句。
别的姑娘家正是适婚年龄,都忙着谈婚论嫁了。
小姑娘失了双亲,只能自立门户,很可能还要被旁人嫌弃。
相看时,这可就不好说了啊。
师爷想得没错,譬如李大娘,正是这样跟家里说的。
“大牛爹,我觉着还是不好,那小姑娘是不是命硬呀,长得妖妖娆娆的,别到时候勾了大牛,害了我们。”
大牛爹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这都啥跟啥啊。
压根没跟人家姑娘提这事儿,况且昨晚大牛的失魂落魄,他都看在了眼里。
人家小姑娘没这意思,如果说一次是害羞,那两次就至少是不情愿了。
老婆子去人家里也不客气,这压根不用媒人去上门了,肯定一准儿打回来。
这边厢,阿梦不知道别人惦记自己的事儿。
她高高兴兴回了家,把籍书放在牛皮纸里包了两层,又再包了一层,确保不会被水打湿。
然后,把牛皮纸包,放在了衣柜最里面的小木盒子里。
这还是阿爹给她做的呢。
阿梦拍了拍小木盒子,锁上简易的小锁,关上衣柜门。
复又去上工。
神清气爽,一心只想好好搞钱的阿梦,已经没有了前世的情情爱爱的想法。
毕竟,肚子比心更容易难受。
肚子饿了,心会痛,但是心空虚了,还是不会影响肚子吃饭的啊。
掌柜的点点头,嗯,不错。
阿梦充满干劲地干完了这旬,休息日,她买了两根大白萝卜。
她回忆起阿娘的样子,先切块、后切条,中间划开,晒在绳子上。
对,她就是在做萝卜条儿干菜
晒了五天,水灵灵的白萝卜,已经变成干瘪瘪了。
她放上盐,细细擦了,再淋上香油,混着大蒜,塞进了一个褐色小坛子里。
倒盖上小碗一样的盖子,大功告成。
掌柜的叫住了阿梦。
“你和李大牛怎么回事?”
阿梦今日刚到饭馆,还没来得及摆上所有筷筒,就听到这句关联性强的疑惑之言。
她回过身来,牵起了嘴角,道:“我们——”
掌柜的没等她说完,就接着道:“你呢,以前不用心,后来好不容易好了,又轮到了他。现在倒好,他昨日打烊的时候,居然来辞工了。”
阿梦看着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