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脑壳疼。
孟回安倒吸一口冷气，站在门口，思考着该怎么不着痕迹的看一眼远在讲台的座次表。
不过几息之间，孟回安就被一个拿书盖着嘴欲盖弥彰地说话的少年打断了思绪。
“shen子发啥呆呢？你再不过来一会儿花儿姐薅你头发嗷！”
说话的是1班的体委，孟回安面熟他，好像是叫王什么的，按他那意思估摸着这就应该是沈瑜礼的同桌了。
孟回安满心感激，面上还是平静地走到靠窗的位置，把书包挂在椅子背上，拿了沈瑜礼事先预备在桌面的政治开始背诵。
北溪省是全国排号的高考大省，相较于省里的其他一中，岚阳一中的教学理念已经很宽容了，但是早读依旧是站立高声背书，如果早自习的老师不提前上课，早读要持续三十分钟。
说是背书，孟回安早就养成了嘴脑分家的本领，嘴上不着边际的读着知识点，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
…
“哐！”
“我去！”
“??≈”
…
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隔壁班猛然骚乱了一阵，孟回安只觉得有点脊背发凉。
最开始那一动静，不太好的预感啊。
嘶……
为了方便老师巡视，两个班的前后门都开着，所以有点大动静两边倒是能互通。
孟回安向后退了一步，试图了解一下隔壁的骚乱。
可惜也没有给孟回安什么反应时间，早自习是政治，一个勤劳的啰嗦姐，是爱称，大家都蛮喜欢那个温温柔柔从来都没脾气的中年老姑娘的。
她到的很早，早自习铃声还没响，她就已经完成了提问到拿了卷子讲题流程。
熟悉的政治老师，陌生的嘴。
这讲的哪跟哪。
孟回安一直都知道精英实验和普班教学进度是有差别的，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同一个老师带，隔壁实验还在玩法律，精英已经学到思维了。
没听过课，干看卷子，哪哪也对不上号。
孟回安麻木的给沈瑜礼卷子上改老师说的知识性错误和打勾。
是的，打勾，一套练习卷四十道选择，全对。
确实厉害。
孟回安上课就喜欢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比如说走“思”。
虽然物理上换了脑子，但魂还是孟回安的，当脑子里横七竖八支离破碎的剧情走向逐渐新高潮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岚中是分批次吃饭，高二是最后一批，也是跑饭最积极的一批，毕竟去晚了可就真没饭了。
三遍铃声还没响完，教室里就已经空旷下来，只剩下三两个学生或是补觉或是啃面包。
孟回安靠近后门，正好和“自己”走了一个碰面。
视野里小小的一只，裹在对于她来说过大的校服里，面上是越过眉毛盖了一半黑框眼镜的刘海，其余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低马尾。脸上表情麻木，整个人蔫蔫的，精神恍惚。
“沈同学？”孟回安低声唤了一句，眼前的“孟回安”反应了好一会，才慢幽幽地抬起头，缓缓的点了点。
谁家陈年老僵尸撒出来了，赶紧关回去放两头蒜镇一镇，去去阴气。
怪不得没人和自己玩，这满身怨气的死出谁脑子有病往她跟前凑啊。
“你，昨天，几点睡的。”沈瑜礼声音娇娇弱弱的，显得他特别无助。
“咳，四点多吧，差点通宵。”孟回安无措地摸了摸脖颈，昨天有个大方的板板指明点她，当时她想着反正第二天上课还可以补觉就同意了。
沈瑜礼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身体可以疲惫到这种地步，眼睛根本没办法完全睁开，脑壳里边似乎有东西在向外疯顶，头晕耳鸣恶心，小腿还因为夜里抽筋隐隐有些暗疼。
由此可见哪怕是正常休息，孟回安也绝对早不到哪里去。这种困倦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造下的孽。
沈瑜礼从孟回安床上醒来的时候根本就是跟随着肌肉记忆麻木的洗漱，只有在枕头下摸出两部被誉为岚中“三大高压线”之一的手机时才清醒了一瞬 。
这小姑娘一下子给他整了个大的。
沈瑜礼做了一个“六”的手势靠近耳朵模拟手机，“孟回安……你是真勇。”
“哈哈哈……那什么……”孟回安眼神飘忽，“为生活所迫，沈同学理解一下哈！”
“我……你……”沈瑜礼似乎很想说什么，但身体根本跟不上思路，麻木的僵在孟回安面前。
“咱先回去睡会吧，中午你请个假，啊，我好请假，直接和班主任说一声就行。咱们去校外找个地方谈谈。”孟回安比谁都了解沈瑜礼现在的精神状态，她每天这个时候都是直接从早自习连轴睡到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