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去寻过母亲?”江枕眯眼,细细思索着:“她是不是去寻母亲,让母亲给老夫人请太医?”
南香有些惊讶挑眉,复又垂眼笑道:“这奴婢便不知晓了。”
“肯定是!”江枕突然放大了声音:“她长了什么病要看太医?!不过就是矫情,我说怎么舍得把我放出来了!”
江枕抻头,噘嘴,猛地呸了一声。
“走,去拢香阁看看。”
江枕背着手,怒气冲冲地往拢香阁去,带着这股火,站到了拢香阁前停住不动了。
南香抬脚要上前禀告,却被江枕伸手拦住:“不要打扰母亲。”
在这里远远地看一眼,叫人看见他来了就行,又何苦真的要上前去禀告?
万一宋清阮就见他了呢?万一他提请太医的事,宋清阮就答应了呢?
他才不去呢!
“就站在这里,等一会就行了。”
江枕嘟囔着,活像望山石一般站在拢香阁不远处,静静地盯着拢香阁禁闭的房门,站的时候长了,他又蹲下来,一双眼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房间看,眼神幽邃,也不知晓在想什么。
良久,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江枕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拍拍手道:“走,跟着小爷回禀老夫人去。”
江枕走得很快,似是担心去晚了一步,江老夫人就死了一般的快。
一路赶到福寿堂,江枕嘴又是一瘪,带着哭腔上前:“曾祖母!”
江老夫人的心都被江枕哭地提了起来。
“乖乖,可是你母亲罚你了?”
江枕摇头:“母亲不肯见我,不论我说什么都不肯见,还说,瞧着您就是装的,若真的有病,怎会在今日发作,早做甚去了?”
“我连母亲的面都没见到,这些话,还是那些丫鬟传出来的。”
话音一落,江老夫人勃然大怒,猛地惊起身大拍桌子,“反了她了!”
“枕儿,这话,可是真的?”赵妈妈听得胆战心惊,眼皮突突直跳。
“南香。”江枕转头看着她:“我说的对不对?”
这声南香叫的她心里发慌,她是如何都想不到,江枕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分明是他自己不要过去的,怎就编排成了这样!
老夫人本就对夫人多有抱怨,现下好了,叫她如何是好?
“南香,你说话呀。”
江枕不满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说话?我还能冤枉母亲不成?”
南香咚的一声跪下来,“老夫人,夫人绝对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啪——
江枕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
南香被打得身子一歪,又连忙爬起来跪好,抖着声道:“二爷,二爷也不能编谎……”
南香道:“只是这话终究不是从夫人口中说出,又怎能真的当成是夫人说的?那些个丫鬟听错了,传错了话也说不准,老夫人,夫人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夫人断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江老夫人闷哼讥笑:“她的为人,我现下可真真清楚了!”
“赵妈妈!”江老夫人怒不可揭的喊着赵妈妈,“去把她给我叫来!”
赵妈妈连忙上前,不满地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江枕,忙声道:“老夫人,您现下的身子是最最要紧的,若夫人真真这样说了,夫人这样聪慧的人,若真有这个心,说这话,最想要的岂不正是要您同她吵起来?”
赵妈妈低声道:“正巧,夫人知晓您有求与她,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激得您同她过不去?”
“这样,夫人岂不有的是理由不给您请太医了?”
江老夫人狐疑地望着赵妈妈,“依你说的,我还要跪在地上求她?”
赵妈妈摇头:“这哪能呢?再者,奴婢瞧着夫人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可还真是能同这南香说的一般,是下人传错了话?”
眼看江老夫人要翻脸,赵妈妈忙改口道:“蒙管怎么说,现下要紧的,是想法子让夫人点头答应给您请太医的事……”
赵妈妈眼珠一转,道:“既然枕二爷请不来,不妨叫江清宴试试?”
“胡扯!”江老夫人怒道:“枕儿都办不了的事,他江清宴就能办了?!”
“我不信宋清阮能偏心到这般!”
……
半刻钟后,江老夫人望着带着声称自己要闭门悔过的宋清阮的江清宴默默无言地站在福寿堂前。
那一瞬,江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真真有几分憋闷。
赵妈妈去请,请不来。
江枕去请,请不了。
偏偏叫来个江清宴,一去就请来了。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江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你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