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斬垂眼,看向那双细白修长的手有条不紊的沏茶,只觉得赏心悦目。
怎沏个茶都这么好看?
郁斬道:“不是我不抓,是我要来此处,寻你的物证。”
宋清阮嗯了声,“宁枝,将养颜水取来。”
片刻后,宁枝端了一琉璃瓶子来。
宋清阮抬眼看郁斬,举手将琉璃瓶子推上前:“这瓶养颜水,是万恶之源。”
郁斬侧眼看去,“哦?”
宋清阮道:“叶罗懿现在手中养颜水不过是一瓶寻常不过的水,包括亓嫔给馪贵人和皇后的,都是寻常不过的水,真正能让容颜焕发,能毒死人的,是这瓶水。”
“我猜测,她是从这里面取一两滴放到那些养颜水中,是以才有了这样的成效,只是她太急功近利,一时放的毒液多了,这才叫那些用过养颜水的女娘早早烂脸而死。”
郁斬看向宋清阮的眼神中,满是敬佩。
这样的人,叫他如何不敬?
郁斬道:“不过,打从第一个女娘死之后,她就开了医馆,道是能治这凭空冒出来的的病,我派人前去瞧了瞧,发现她并不会把脉,有病没病的只要去了一律拿药,且还都是一样的药。”
郁斬笑笑:“若不是因着你今日在那医馆上设计闹了起来,怕是现下,那些女娘应该一窝蜂的去寻她治病了,只是现下,那些女娘却一窝蜂的去了你那医馆,只不过,现在上京城中,还有些不知何事的女娘惊恐不断,闹得人心惶惶,越是这样,那叶罗懿越是能察觉到不对。”
“现下,叶罗懿该是察觉到不对了。”
宋清阮道:“她早该察觉到不对了。”
“所以,我手中的养颜水等同于她的罪证,大人可拿着这养颜水,前去捉拿她。”
她给郁斬倒了杯茶,潺潺茶水伴着清香落进郁斬眼前的茶杯中,宋清阮的声音渐渐响起:“只是,上京那边的信,还劳烦掌印大人帮着传一传。”
郁斬有些好笑的拿起茶杯送到嘴边,有些不满又很是享受的埋怨:“小娘子,若没事求我,还就不给我倒茶了?”
宋清阮煮茶的手一顿,没想到郁斬能这样说,缓了下才道:“这是赶客的茶。”
郁斬喝茶的动作一顿,也是缓了一下:“所以,你是打算连草都不给马儿吃?”
宋清阮放下茶杯,道:“路遥知马力。”
郁斬无奈的摇头,“罢了,遇上你这样狠心的人,也算是马儿的倒霉。”
正说着,凉州从外头进来,低声道:“主子,宫里传来密信,说是……”
凉州顿了顿,郁斬道:“但说无妨。”
凉州颔首,道:“馪贵人孕育了皇嗣,今上大喜,直接将馪贵人从冷宫提了出来升了贵妃,只是这大喜的日子,亓嫔却死了。”
凉州道:“亓嫔的脸烂的都能瞧见白骨了,这事惊的皇后当即禀告了今上,连夜命仵作来查。”
“那仵作有个胞弟,也是在外头做这个,上京这两日闹的也厉害,只是还没人捅到今上眼前罢了,现下倒是叫这仵作捅了出来,直言道是用了外头的养颜水,这下好了,不等今上问什么,馪贵人先晕倒在地……”
“皇后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罢了,紧接着便是纾妃大惊,直言道,那日她就是疑心亓嫔藏起来的那个东西就是养颜水,是以才要查下去,谁道半路上杀出个您,也就不好查了,现下,纾妃是个偿命的,也丝毫不遮掩自己跟着用了养颜水的事,紧着要太医给查查,还嚷嚷着要今上将这卖弄养颜水的女子抓起来。”
凉州喘了口气,道:“今上原先是不想管的,偏逢今日早朝上收到了您差人送上去的几十道折子,便下令追查着叶罗懿,还说,要寻神医来给皇后纾妃治病。”
说罢,凉州直起身子闪开。
郁斬若有所思地看宋清阮:“小娘子可是想要前去拦住叶罗懿自救?”
宋清阮颔首:“也不是不可。”
“追查令一下来,叶罗懿自然会想办法自救,那么这时候,今上放出话来,寻神医,那叶罗懿本身就有治病的药,若是让她先前一步找上今上,岂不一切都白费了?”
郁斬却笑:“案子是我查的,你觉得她有多大的能耐跑到今上眼前?”
宋清阮一怔,这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你只管着安顿你的事,余下的,我来做。”
“至于宫中的那几个,早些给药和晚些给药都一样,反正她们并未真的中毒,该死的,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宋清阮点头,道:“多谢。”
“那就,现在直接抓吧。”宋清阮说道毫不犹豫:“早抓,早和离。”
郁斬的眼都亮了。
他笑得实在开怀,抬脚出了侯府,带着人直奔叶罗懿和江骁的住处。
武定侯府和这处离得很近,郁斬连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