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和离?!
她这一闹,江骁和侯府的命不就没了!
就算江骁真的是被冤枉的,这样宠妾灭妻的事情说出去,也上叫人笑话的。
世家最注重的就是颜面,她这才因着养颜水的事情闹在整个京水闹出了笑话,这时候再出个和离,还是当朝第一个和离的,岂不叫人戳断了脊梁骨?
再说,和离了,谁来做侯府日后的仪仗?
江老夫人一咬牙,觉得今日这顿骂就算是白挨了,认了!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人放走,侯府只要咬住了人不放,除非今上下令,否然谁也不能将人从侯府抢走!
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江老夫人讪笑一声,像同往日一样做个和事佬,让宋清阮这样算了。
江老夫人道:“清阮,枕儿的事委实是我心急了,你也说了,这毕竟是我亲曾孙,我又怎能看着他受委屈不管呢?”
见宋清阮不回话,江老夫人又试探道:“你说是吧,清阮。”
江老夫人又笑了声,道:“再说,这件事哪能同你说的这样算是义绝呢?”
“义绝乃是殴打妻室的话,骁儿他又未曾动过你一根手指?你如今不也好好地站在这里?左不过是骁儿在外头遇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做报答罢了,枕儿这孩子乃是两人情深后生下来,纳妾也是早晚的事情……”
江老夫人顿了下,又笑:“你若是真的同我说本朝律法,可也没有那条律法说夫君不能在外头纳妾的啊,何况这还不是妾,是你,是侯府的救命恩人,应该感谢还不来呢,可你却因着这么件事闹着要和离,委实……”
“委实有些小题大做了,若是你再闹,传出去也是你善妒……”
“这和离更是不能的了,你嫁过来八年,膝下尚有一个孩子,若和离了,谁还能再要你,纵着你的小性子呢?”
江老夫人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事实本就是这样的,她不同宋清阮计较报官的事情,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她还妄想要个什么名分?什么道歉的?
简直可笑。
江老夫人转头,和板着脸但也觉得十分在理的江骁对上眼,又道:“骁儿,这事也有你的不对,若不是你担心会吓着清阮,早在八年前,我就同清阮说你的事了!”
江骁垂眼,拉不下脸来和宋清阮说话,倒是江枕乐滋滋的,他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开始,他就是拥有侯府血脉的孩子!
宋清阮气得有些发抖,“便是你再会编排,我也定要和离!”
都是什么狗屁混账话!
江老夫人甚至有些怡然的笑笑,看了眼江清宴:“清宴这孩子还在侯府的族谱里吧?若是和离,你可带不走他。”
身侧,江清宴的脸色一白,他赫然抬头,紧张又坚定地望着宋清阮:“母亲,您尽管走。”
“儿子,从来不是您的负担。”说完,江清宴无声地望着她,似是在说,他日后不能再想别的法子让自己脱身。
宋清阮抬手搭在江清宴的肩,道:“孰是孰非,今上自会定夺。”
江老夫人却不依:“好了,你再闹,我便要关你的禁闭了!”
江老夫人铁了心要将宋清阮留下,只要人在侯府,宋清阮写的信件就绝对放不出去,宋清阮娘家的人也绝对别想帮着她和离!
想都别想!
江老夫人又开始拿妇德压她:“清阮,便是说一千道一万,骁儿是你的夫君,你总要向着他才是,一口一个逃兵的,这话说得没来得叫人觉得恶心,我知晓你心中有气,可他终归是你的夫君,他才是能陪着你过一辈子的人……”
江老夫人又道:“现下,那叶罗懿已经被抓进去了,谁也不能横在你们两人之间了,日后,你们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江老夫人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让宋清阮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罢了算了,摆明了要撒泼耍赖。
听得宋清阮眉头紧皱,她是从江老夫人的话里听出来了,江老夫人绝对不打算轻易放她和离。
便是这话再荒谬,她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是她眼下进退两难的局势。
明面上看去,江清宴的清白是了了,江骁的谎言也拆穿了,甚至连脸皮都撕破脸,但,想要和离,还是困难重重。
印象中,她曾在史书上见过这样的事情,乃是一个官员以殴打妻室为乐,将那夫人打得几次没了气,那夫人实在忍不下去,让娘家人上书和离,结果却被那官员三言两语解释过去,又被今上轻飘飘地打了下来。
最后,还是那夫人的妹妹进宫当了妃子,在颇为受宠的时候,跪在地上同今上求情,这才将那夫人从火海中解救出来。
这件事,看得她一度绝望,她可没有这样的妹妹。
是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以逃兵的事挟江骁心甘情愿的和离,可江骁和江老夫人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