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说的是对的!
偏生她老婆子还不信,非要叫江枕去找宋清阮教,结果上赶着被宋清阮祸害!
还真的应了江骁那句话,宋清阮平日里看着对孩子都一样,实则背地里的分别大着呢!
江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是看我老婆子不中用了,自觉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是不是!”
赵妈妈忙上前劝,江老夫人挥手把她推开。
“我早就应该猜着的,她就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枕儿!”
江老夫人数落着宋清阮这两日来的不是:
“先是换了枕儿院中的人,又不好好教枕儿,打量着我眼瞎不知事呢!”
江老夫人抬眼,恶狠狠地盯着江枕身边的丫鬟南香:
“我问你们,宋清阮是不是和枕儿说的一样!”
南香连忙跪下:“回老夫人,枕二爷读书的时候,奴婢不在屋内,自外面候着……”
这种事,叫她们怎么说?
“好啊,好啊,连枕儿身边的人都不叫进!”
“我们只远远往里看了一眼……”南香犹豫着说:“瞧见……瞧见枕二爷在修弹弓。”
修弹弓?
江老夫人立马看江枕:“你修弹弓了?”
江枕哭着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了看……”
江老夫人立马都道:“胡说八道,枕儿会分不清孰轻孰重?在读书的时候修弹弓?!”
“就算枕儿修了,宋清阮就不会将警醒他两句?!”
南香死死低着头,把江枕这两天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老夫人,枕二爷何止是修弹弓?”
“他还把纸撕了揉成一小团,趁着宋清阮看不见,就拿弹弓弹清宴少爷!”
“撕完了纸,又去叠千纸鹤,叠完了千纸鹤,又去看自己衣襟上的花样……”
说着,南香就跪了下去。
当真是不吐不快啊!
纵然宋清阮想管,也管不了这么多次!
还能见了他的弹弓就给扔了?见他撕纸就叫他粘回去?见他玩衣服就叫他光着?
江老夫人越听越气,是以宋清阮有这么多次机会劝阻江枕好好学习,可她偏生什么都不管!
江老夫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去把宋清阮给我叫来!”
宋清阮当真是一次比一次过分了,眼中只顾着教那个外来的野孩子,连自己的亲孩子都忘了管,简直有失主母的风范!
南香忙连去找宋清阮,一路快走着到了拢香阁。
“夫人,老夫人寻您有要事商议。”
彼时宋清阮正在过问管着私库那婆子的事,还没功夫搭理她。
宋清阮只觉得前些日子江枕去寻江老夫人要镯子作为送与她做束脩一事已然翻篇,却不料打从起头时,江老夫人便早早筹谋好了要有来有回地偷回去!
那镯子自打她收了下来后便命人放了私库里去了,因着那私库维持着侯府的开支,来来往往的取银子的下人多,她也不曾时时上心清点。
正是因此才给了江老夫人有机可乘的空子!
宋清阮坐在高位上眼神犀利地看向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婆子:
“丢了?那可是老夫人给我的镯子,你说丢了便丢了?你可同我说说是如何丢的?”
婆子心虚地低下头:“奴婢也不知……这,这原本好好地放在那里的。”
宋清阮冷笑一声:“好好的放在呢?你也没动,她也没动,那镯子自己长了腿跑了?”
主子发怒,她一个当下人得有几个胆子敢去顶嘴?何况还做贼心虚的呢,婆子哭哈哈地又磕了几个头,再也不敢吱声。
宋清阮见状将胳膊放在凭几上,斜斜地倚着身子:
“既然是在你的看管下丢了,那便依照府中的规矩,从你的例银中扣了,这月不够扣下月,下月不够扣下下月,若是有人指使你去偷的,你便来回了我,我也可免了你的责罚,若是没人,那便是你自己贪心活该了!”
婆子急了,这可是三四个月的例银啊,要是没了例银,她可怎么活下去啊!
婆子忙抬起头,却依旧不敢说是江老夫人指使的,只求饶道:
“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下次不会再丢了!”
“下次?这次便由不得你了。”
宋清阮冷下脸:“这么多人都在瞧着,我便是想放了你也说不过去,且这是老夫人送给我的东西,往大了说,这是老夫人的东西,我若是放了你,今日你丢了个镯子,明日岂不要把老夫人房中的东西都丢了?”
婆子哭着一张脸,伸手擦着眼泪:“大奶奶,大奶奶,求您放了我这次吧。”
宋清阮不再同她絮叨,转头去看南香:“你说,老夫人找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