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不满地看着她:“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识大体,我不是说了日后再给你的……”
“等等。”江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枕打断,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江老夫人,又问:“侯府没银子了?”
侯府没银子了!
他来之前,江骁还同他说侯府的家底厚实,还叫他盯好了莫要叫宋清阮偷去,他娘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侯府的银子多的是,怎么现在就没了?!
他娘还要他继承侯府,继承侯府的银子呢!
侯府现在没了银子,他还在这里作甚?
还不如回家去跟着他娘呢,这样不用读书上学,也不用日日来请安!
江枕登时站起来:“老夫人,侯府怎么会没银子?”
“没有银子,你养活得了我吗?”
江枕冷冷地逼问着江老夫人:“这银子是不是被……被你们藏起来了!”
江老夫人看着他这副样子,竟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江骁的模样。
江老夫人一时有些呆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质问自己:
“枕儿,你听我说,你好好上学读书,待你日后当了官,咱们就好起来了。”
“读书?”江枕厌恶地看着江老夫人:“我最讨厌读书了!”
“读书和做官有什么干系?我爹……”
江枕突地住口,忙改口道:“您去帮我请官不就成了?您请不来母亲还请不来吗?”
他爹的官职也不是靠着读书得来的!
谁都别想骗他,江骁就是继承了他祖父的官职,虽然现在他是侯府的养子,但他娘说了,不用他靠着考试得官职,只要叫宋清阮上书今上就能走后门!
他才不要读书!
江老夫人一怔:“枕儿,这些话都是谁同你说的?”
侯府哪来的本事去请官职?!
单就江骁父子战败一事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还有脸去请官?!
江老夫人急了,连忙同他道:“枕儿,你必须要好好读书才行!”
江老夫人连忙叫宋清阮:“清阮,你说是不是啊!”
宋清阮道:“枕儿,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江枕眼中带了些怨恨:“你们逼着我读书才是误我的前途!我才不要读书,读书得来的都是小官,您到时候给我请大官来不就行了!”
“读书都是没本事的人才会去做的,母亲,您怎么能逼着我读书?!”
江枕气的摔了门就走了,未了留下一句话:
“你就叫江清宴卖命读书吧,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读出什么名堂来!”
“从今日起我便不去孙澈那里挨打了!”
木门哐当一声闭上,江老夫人绝望地闭上眼:“这孩子怎么就……”
怎么就长歪了?
她分明看得好好的,江枕还笑着同她说他最喜欢读书,怎么就忽然变了?
江老夫人睁开眼,咬着牙道:“他就是恨我也无妨,就是绑也要将他绑到先生那里去读书!”
宋清阮道:“也好,绑就绑吧,能叫他读书就行。”
宋清阮为难:“只是枕儿这个性子,怕是不吃硬的……”
江老夫人咬牙道:“这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我的法子!”
就是宋清阮想管,她也不会叫宋清阮插手,自从吃了上次的亏,现在只要是同江枕读书有干系的事她一概不会叫宋清阮插手!
宋清阮乖巧软糯地点头:“好。”
江老夫人横眉看着江清宴:“你还站在这里作甚?怎的,你也要问问我为何没银子了?”
江清宴低头道:“清宴不敢。”
宋清阮道:“清宴,你且先回去吧。”
“以后也不用来!”江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就出去!”
江清宴紧握了手中的帕子,低着头出去了。
江老夫人躺在榻上唉声叹气:“咱们都是妇人,上哪去将银子弄进来?”
她原本还想等风声过了继续放贷,可那样的话就得再去问赵氏要银子,只是赵氏刁蛮任性和铁公鸡一样拔不下一根毛。
要是江骁能回来就好了。
江老夫人心思越发沉重,病好的就越发慢起来,一连过了半月才堪堪能下地。
江老夫人拄上了拐棍,站在院中不住地问宋清阮:
“这两日你哥哥可有来信?”
“我听府上的下人说,王家前些日子被查了,罚了不少银子,可有咱们的信?”
宋清阮叹息:“这个孙媳也听说了,好似也是放贷,还并吞了不少田产,拿大头的已经被掳进去审了。”
江老夫人拄着拐棍的手抖了抖:“可是你哥哥带头查到的?”
宋清阮摇头:“并非是哥哥领头,此处乃宋家当头,上京的也想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