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成越看着秦冬儿那一张不带表情的脸,问道。
“今天爷爷生日,在老宅聚餐,爷爷让我过来喊你也过去一起吃饭。”隔着窗台,秦冬儿眼睛不自然地望向其他方向,又加了一句:“你不想来可以不来。”
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似乎十分不愿意跟成越谈论太多。
“当然去,免费晚餐这么好的事干嘛不去,要不是靠蹭吃蹭喝,我怎么活到今天?”
他从来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长大,也正因如此,秦冬儿才会这么反感他。
秦冬儿“哼”了一声后就直接关上了窗户,不想继续搭理成越。
成越连门都没关就迅速跟了上去,走在秦冬儿的身后,看着她那随着步伐摇曳的长发,如同一幅拉开初夏青春的帷幕。
正值晚饭时间,灯光从小巷两侧人家的窗户中透射出来,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秦冬儿走在前方,被灯光照得忽明忽暗的。
走到拐角处时,她忽然回过头,漆黑而精美的眸子凝视成越。
“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成越想了想,说道:“从小学五年级你搬出了云里街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好好对过话了。”
成越的父亲是在他三年级的时候离家出走的,而秦冬儿是在一年后才搬走,父亲不要成越的时候,他没哭,因为秦冬儿说了一句话。
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那简单的一句话拯救了当时陷入绝望的成越。
可一年以后,秦冬儿走了,她走那天,成越从云里街街口,一直追着搬家公司的小货车,跑了一路,边跑边哭。
搬家了的秦冬儿也转去别的小学,他们是在二中才重遇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一个眼神,寒暄两句,再无交集。
“成越,或许每个人要走的路不一样,可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
“嗯…?”成越有些不懂。
“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你真的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
“我从现在开始好好努力,争取考进一中。”
皎洁的月光下,秦冬儿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错愕,旋即慢慢阴沉下来。
“你果然还是那个成越…”
成越什么成绩,秦冬儿非常清楚,要是能考上十七中已经谢天谢地,一中什么的,根本遥不可及。
满嘴跑火车……
此后,两个人便是再无交流,一直来到秦冬儿爷爷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见进门的两人,坐在摇椅上面的秦爷爷捋着白胡子,笑道:“阿越来了。”
“秦爷爷生日快乐!”
秦爷爷的老伴很久之前就过世了,剩下他一个人,又不舍得这套老房子,秦冬儿的父母很多次想要接他过去南城区那边一起住,却都被拒绝了。
秦爷爷是个朴实念旧的人,秦明今晚本来打算一家大小到外面吃饭的,可秦爷爷说,家里人不多,而且不想破费,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便饭就好了,甚至连蛋糕都没买。
秦爷爷和成越非常熟络,毕竟两个人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一条老街,成越经常过来蹭饭,老人也不反感,反而非常欢迎。
秦冬儿觉得自己失宠了,敢情那个才是你的孙子,生着闷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说话。
看到成越来了,秦冬儿的父母都没有打招呼,反而是成越十分主动地问好了。
“叔叔阿姨好!”
两人十分意外,成越什么性子,他们也是清楚的,到处惹是生非,一点教养都没有。
秦冬儿的父母都是g市某重点大学的教授,父亲秦明是中文系的硕士,性子沉稳,沉默寡言;而母亲徐沁则是金融专业的博士,表面礼貌、落落大方,实则骄傲至极,经常用高人一等的目光看待别人。
秦父秦母平日里工作非常忙碌,经常不在家里,在秦冬儿小时候甚至将她寄养在秦爷爷的家中,到了秦冬儿小学四年级才接回去抚养。
那之后,母亲徐沁开始将重心转移到孩子的教育上面。
徐沁一直反对女儿跟成越交往,私底下会灌输很多奇怪的思想给秦冬儿,例如成越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跟着他会学坏的等等……
从很久以前,徐沁就看出来了,成越对自家宝贝女儿有那方面的意思,因此,只要两人走近一些,她就会无比紧张。
这不…今天晚上,要不是秦爷爷强烈要求喊上成越,她是绝对不愿意让秦冬儿跟成越同台吃饭。
秦爷爷只有秦明一个儿子,餐桌上人也不多,算上成越这个外人也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一桌子的菜肴十分丰盛,鸡鸭鱼虾什么都有,看的成越都流口水了,他一个人很多时候都是吃泡面。
重生回来第一顿饭就这么丰富,成越不知道吃得多开心,一上来就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