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声,镰刀劈空而来,斜劈沈立脖颈。
沈立身体一偏,以毫厘之差,避了开去,他淡淡的笑着:“都说七小名捕中的苏大人最善于用镰刀割人头,今天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绝活!”
其实以沈立天人合一境第九重的实力,这些人不过股掌之间就会被他化为粉末,只是他正好无聊,耍耍也无妨。
“梳子”一声不吭,一脚踢出,镰刀飞舞,转了一个圈,划向沈立腰间。
沈立不退反进,蹂身而上,贴到“梳子”怀里,肘膝齐出,“嘭嘭”两声,打中“梳子”胸口,打得他踉跄后退。
他身形稍稍一顿,突然飞起,状如飞鸟,扑到剩余的两个衙役身前,挥拳踢腿,将两人打飞。
“梳子”揉了一揉胸口,将涌到嘴边的鲜血强行咽下,眼前人影一闪,沈立又站到了他的面前,“嘭嘭”两声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想必是直到此时,那两个衙役才摔到地上。
“梳子”怕了。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工夫,他的七个手下已经全部被打倒,生死不明,像这样的高手,他打不过!
看到沈立脸上似笑非笑,站立不动,“梳子”停下手来,沉声喝道:“我是官府中人,你敢拒捕,已是死罪……”
沈立神情不变,含笑看着他。
“梳子”觉得心里没底,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今天我放你走,下次如果再遇到我,必然会抓你下狱,将你绳之以法!”
“苏大人,你这话说出来,只好吓吓三岁小孩!”沈立笑道:“此地风景优美,若是能在此处寻一地穴,长眠于此,倒也不算差,苏大人,你看呢?”
“梳子”身体一震,向后退了一步,寒声说道:“你敢!我是三府巡捕,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三府六扇中的捕快必定以你为敌,至死方休,呵呵,就算你武功再高,怕也难逃法网!”
“有些事情嘛,总得要试试才能知道,苏大人,你是吓不到我的,准备上路吧!”
沈立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梳子”突然后退一步,镰刀向车厢砍去:“好,我就杀了车里的人再说!”
蕊儿父女俩战战兢兢的缩在车里,突然看到锋利的镰刀闪着寒光,向他们当头劈下,吓得发出惊叫。
突然,镰刀停下了。
沈立握着刀杆,看向“梳子”,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想杀人,问过我了吗?”
“梳子”一声暴喝:“我问你粮!”
他松开自己仗以成名的武器,突然从腰里拔出短刀,向着沈立刺来。
但凡练长兵器者,都需要有短兵刃配合,“梳子”也不例外。
镰刀在沈立的手中盘旋了一下,以一种连眼睛都追不上的速度,向着“梳子”劈下。
“咔!”
“梳子”的身形突然顿住,他斜眼看着劈进脖颈的镰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竟然,死在,自己的刀,下……”
一句话没说完,他仰天翻倒,倒了下去。
“所以你看我多机灵,我就不用兵刃,我总不能挥拳打死自己吧。”
沈立抛下镰刀,轻轻的拍了拍手:“躲在那颗大树后面的家伙,出来吧。”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一个武夫最起码的修为,若是不能达到这个程度,干脆别出来,躲在家里再苦练几年,要不到了江湖上也是白白的给人送人头。
何必呢,活着不好吗?
实在不行,练出一身力气,做个泥瓦匠、铁匠之类的,凭着一身力气,小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何必跑出来找不自在呢?
沈立是个高手,他耳聪目慧,刚刚和“梳子”打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有人躲在树后。
不过,为了全歼敌人,不让他们逃走,所以他就暂时的放过了那个人。
现在“梳子”和他的手下已经全部死光,就该料理躲在树后的家伙了。
树后没有动静。
车厢中的蕊儿探头看去,那里青草摇曳,哪像藏着人的样子?
“呵呵,你不出来,难道是想等着我过去把你揪出来吗?”
沈立盯着那棵树,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说树后躲着人,那就必定躲着人。
“呼啦”一声,一只鸟从树后飞了出来,扑腾着翅膀,飞上了天空。
蕊儿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原来那里有一只鸟,害得沈立误会了,还以为那里躲着人。
然而沈立依然盯着那棵树,声音里带着寒气:“在我面前玩弄这种雕虫小技,呵呵,只是白费精神,我数到三,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
如果在平时,或者换个地方,他要是像这般说话,恐怕会有人怀疑他在吹牛,然而,现在马车周围躺着的八具尸体,却证明了他说的话,他说要杀人,那是有证据的。
树后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
蕊儿的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