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明知故问道:“吴知府,应该还记得双儿吧。”
“记得记得。”吴之荣一脸谄媚道:“当初这件事,还是卑职一手操办的。”
听到吴之荣这个狗官承认。
沈立也不卖关子了:“那本钦差问一句,双儿在哪呢?”
闻言,吴之荣心里早就把沈立骂的半死了。
双儿不见了,你管本知府要人,简直闻所未闻。
但偏偏这个人,吴之荣还不敢得罪,于是敷衍道。
“卑职身负重任,对于民间之事并不知情,沈钦差要找人话,卑职这便去安排!”
“哼!”沈立重重一拍桌子转身离开。
他岂能不知,两江总督此时都来了,这才装作勃然大怒。
走出房门,沈立冷哼声道:“这便是扬州父母官,本钦差人都能丢了!”
两江总督,巡抚等大小顿时面面相觑。
这才明白为什么沈立,没有接受他们邀请。
反而来找一个小小的扬州知府,合着是来找人的。
吴之荣一时脑瓜子嗡嗡的,等追出来时。
发现沈立已经离开,赶紧向总督、巡抚解释。
“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得罪沈钦差了,还请诸位大人看在同僚之情面上,帮卑职美言几句。”
“咳!”总督咳嗽一声道:“本总督还有事。”
“本巡抚也有公务在身。”
“……”
这些官员又不傻,你吴之荣跪舔钦差的时候,可丝毫没有顾及同僚之情。
现在出事了,就拿同僚之情来说事,岂不可笑?
沈立走在街上,只看到大队人马,正在到处搜查。
便知道吴之荣是真急了。
不过吴之荣肯定没有想到,双儿早已被他押入大牢了。
沈立来到大牢,闻着扑面而来的霉味,顿时皱起眉头。
“双儿,你没事吧?”沈立看着失魂落魄的双儿,轻声道。
“公子。”双儿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一进庄家就卷入反书案。
本来双儿是有机会逃走的,但庄夫人对她不薄,这才留下来。
“来人,上菜!”
沈立看着这些妇人面黄肌瘦,想来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于是便让她们吃饭同时,顺便等吴之荣。
没多久,吴之荣就连滚带爬赶来。
“沈钦差,此事与卑职无关,定然是属下抓错人了。”
此刻双儿是不是庄家同党已经不重要了。
谁让她认识钦差,就算是真的,现在也必须是假的!
“放人吧。”沈立见吴之荣危机意识这么强,也没有继续追究。
毕竟这件事核心在于鳌拜,至于这些芝麻小的官。
一句话便可让他人头落地。
“喏!”吴之荣想了想;“把监牢打扫下,伙食也要备足,倘若犯人有什么闪失,本知府要你们人头落地!”
沈立懒得理会他,带着双儿离开。
“公子,庄家都是好人,您能不能救救他们?”
双儿见吴之荣也怕沈立,这才敢开口求助。
尽管沈立嘴上没解释,但心里非常清楚。
皇帝派他来不过是走个过场,以此为由头,对庄家从轻发落。
随口道:“这件事还需要陛下出面。”
“啊?”双儿双眼顿时灰暗下来。
皇帝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有空管庄家案子。
这时,鳌拜骑着马,出现在城门口,身后大批侍卫开始驱散人群。
“沈钦差,久违了!”鳌拜看到沈立,当即骑马过来。
当他听说皇帝要派沈立当钦差时,差点笑出声。
整个京师谁人不知,沈立是他鳌拜的人。
皇帝居然用他的人当钦差,那这件案子势必会成为铁案。
鳌拜故作不知:“沈钦差,案子办的如何了?”
“纯粹无稽之谈。”沈立看向鳌拜道:“单凭一点点笔墨,就断定是反书,那昔日诗仙,诗圣都得砍头!”
闻言,鳌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直勾勾看着沈立道。
“倘若纵容这些反贼,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鳌某以为,必须大开杀戒才能以儆效尤,沈侍卫认为呢!”
“陛下自有定夺!”沈立面容不改道。
这可把鳌拜气坏了,十几年来还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况且鳌拜自认为对沈立不薄,他居然敢如此放肆。
“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沈侍卫不会不知吧!”
“送你句羊驼!”沈立听到良禽两个字,顿时脸色便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