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县县令宅邸。
白昭和周月娥蹲在最高的那个台阶上,等着县令说话。
他们现在只能听到“哐当”的脚步声。
“现在这人很焦急,一会儿咱们见机行事。”
白昭坐下,等着上面柳县县令的下一步动作。
这次县令的书房被他们三个抄了,待会儿若是知道县令夫人那里也被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恐怕能晕死过去。
柳县县令焦虑不安,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他可没有想到那些人还敢来。
不光敢来,几乎是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外面传来奴仆的说话声,“大人,有一部分人醒过来了,夫人那边也醒了,稍后就会过来!”
柳县县令这才止住脚步,将一身肥肉瘫在书桌前的椅子中,“让他们一个个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原先在书房伺候的仆从。
白昭二人在密室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能听到上面的声音。
周月娥竖起耳朵,屏住呼吸,“这人脚步虚浮,应该是没有完全清醒,舅母手中全是好东西,下次我也要讨要一些。”
“说吧,昨个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县令的声音不大不小,仆从却吓的“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人,奴才也不清楚啊!当时奴才在值夜,突然间就从奴才身后冒出来一个壮汉,他用帕子就将奴才捂晕了,后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了。”
这个仆从口中的壮汉,县令也深有余悸。
等人下去之后,醒来的仆从一个个进来回话。
柳县县令问的问题都差不多,挥挥手让身边的奴仆将这些下人遣散。
“大人,你可有看清那些人的样貌?”这个说话的奴仆是大志的亲弟弟,叫小志,两人是柳县县令豢养的打手。
“黑灯瞎火的,没看清。那些人身强力壮的,不像普通人。”
柳县县令提起这些,又有些生气,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人别让我逮着!大志那边已经去寻人了?”
“奴才大哥已经带人去了,他昨夜里看到那些人的身形,已经照着那些人去追了。”
那些人有那么多粮食,不可能跑太远,除非他们走山路。
小志现在不敢出主意,只能将这个猜测咽到肚子里。
“夫人来了!”
外面有人通传,小志赶紧退了出去。
柳县县令的夫人被丫鬟搀着,到了书房就遣退丫鬟,“你们在院子外面守着,院中的人都遣散了,别让人靠近。”
屋中只剩两人,县令夫人拎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县令的肚子上砸去,茶杯落到地上便碎了。
县令猛地站起来,只是身上的衣衫湿了一些,茶水是凉的,并没有大碍。
这个茶杯有些可惜了,这是府中现在最好的杯子了。
“花氏,你这是做什么!”柳县县令怒斥。
“做什么?王松涛,你做的好事儿!我的东西都没了......都没了!”
白昭和周月娥躲在地下室中听他们吵架,两人相视一笑。
这对夫妻的宝贝都是他们的了,哪有比天降横财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什么没了?说清楚!”县令王松涛声音已经发颤,惊恐地望着县令夫人花氏。
“我的嫁妆!还有我这些年存下来的东西,全没了!你说!你是不是跟哪个小狐狸精说过我房中密室的事情?”
花氏走到王松涛跟前,揪住王松涛的衣领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王松涛仿佛丢了魂儿一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中直嘀咕着,“完了,完了,全没了!”
“什么全没了?你下面的密室也被搬空了?”
花氏错愕,松开攥在手中的衣领,完全不能接受。
二人相顾无言。
“上面怎么没有动静了?”白昭没有听到两人的声音,有些着急。
“舅舅别急,这两人气息急促,应该没想到会全部丢了吧。”
周月娥压低声音,示意白昭不要着急。
“那就奇怪了,这些人一晚上能把这些东西搬走?”
花氏最先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有怪异之处,“你把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一遍。”
两人在密室中听着两夫妻说话,暗自偷笑。
他们口中的不可能正是他们干的。
之前打听的县令夫妇的消息也完全是假的,照今天的情况来看,县令夫人完全拿捏柳县县令。
那么之前流出的消息应该就是障眼法。
“这些机关除了你我就剩那人知道了,会不会是——”
“不可能!他被我关着,没人同他说话,怎么可能是他泄露出去的。”
“这人你到底关在哪里了?你确定不是他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