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丫该上一年级了,生个二胎吧?”高母对薛之梦流产这件事情,嘴上说着不介意,其实心里头还是觉得可惜,她想如果这一胎生下来,那以后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无聊,高劲阳也有一个伴儿,现在二胎流产了,让黄月家的孩子每周周末都到家里来,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儿也有个伴。
“婶子,亚文在单位报了一孩儿,所以我只要这一个孩子就行了。”黄月觉得就一个孩子也不错,再生一个,把曾经遭过的罪再遭一遍,她想都不敢想,生女儿时候受的那个罪,想一想,就忍不住地抖。
“那真的太可惜了,一个孩子还是孤单些。”高母摇摇头,想不通田亚文为什么就报了一孩儿。
“妈,其实一个孩子也挺好的。”薛之梦对怀孕也有和黄月对生孩子一样的恐惧,那种每天都头痛胃痛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田亚文一直没太说话,他为了不打扰几个人说话,到院子里面陪着两个小家伙玩,看着两个孩子天真的笑脸,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这一眨眼,他的女儿都快上小学了!而高劲松,也三岁多了,回头看一眼,仿佛刚刚认识薛之梦的时候就在昨天,可是,又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家亚文是个有出息的,不都是技术骨干了吗?还是工长,没准儿将来能当上段长呢。”高母这几年挺喜欢田亚文的,以前知道田亚文曾经对薛之梦有过别的心思,还真的挺讨厌他的,还曾经想过各种办法让他的薛之梦保持距离,现在看来,人家田亚文是真的挺有出息的,在单位能吃得开,嘴又甜,长得又好,也难怪招女孩子喜欢,比起高寒那个喜怒无常的臭脾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他呀,就是嘴好,不讨人厌。”黄月和田亚文也会有矛盾,但是她的习惯是,矛盾归矛盾,但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哪怕是在孩子和父母面前,也保持着恩爱夫妻的形象,田亚文就算有什么错,她只在卧室里面和田亚文讨论。
“能和你说好话就不错了,你没见过那咱一句好话不会说的男人,是真的气人!要知道,咱们女人啊,就是心软的,生再大的气,有几句好话就能哄好,可偏偏大部分男人连这几句好话都不肯说,好象说几句软话会掉了他的身份一样,你想一想,在家里对老婆孩子不好的,还有什么身份可掉的!”薛之梦感叹着,她想起了高寒的病,想起了高寒的暴躁,她甚至想,如果高寒没有病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这几年,她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薛之梦的母亲温玉曾经说过,薛之梦的心太大,大到什么都不去计较,大到像没有心一样。可是现实生活中谁想这个样子呢?还不是因为,心若太小计较起来,受伤更多的只能是自己?!
“之梦,你这流产也快有十天了吧?不能这样天天在家里了,出去走一走没事的,我那个时候,过了一周就到处跑了,根本在屋子里面憋不起,太无聊了。”黄月想起自己流产时候的事情,虽然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些场景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上。
“你们说话,我去看看两个小家伙。”高母说,她是怕两个小家伙把她好不容易种好的小菜园给毁了,毕竟小孩子爱玩,进入小园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高劲阳就每天想着去小菜园里面采那些新新的蔬菜。
“婶子,有亚文看着,你不用担心。”黄月说。
“我还是去看看吧,你不知道,我家阳阳可祸害人了,那园子里刚长出来的菜啊,他就想着去薅一把,我要是一不注意,整个小园就给我弄了个底朝天!”高母说完,就到院子里去了。
“你婆婆的转变可真大啊,当年你们订婚时候,她看上去可不好相处了,结婚的时候也是,觉得能和那样的婆婆处好了,也是神仙一样的脾性,谁能想得到,这一年年过下来,她竟然越来越好了!”黄月的继婆婆和她处得就象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外人,从来不到城里来,甚至没有帮过她一天,她虽不奢望一个继婆婆能象亲婆婆一样,但也没有想过,这种疏远的关系会一直持续这么些年,如果年节时候田亚文不回老家去,她甚至记不起来,还有一个公公,那个公公,在她的感知里,也算是奇葩一样的存在了。
“你不和一个人走近了,是直的不清楚他的脾气和秉性的,我婆婆这个人吧,心里啥事都没有,她的那些看上去又自私又任性,其实和她年轻时候经历的事情有关,也算是一个心结吧,心结打开了,人呢,也就不纠结了,不纠结了,就像是一个人想开了一样,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我婆婆虽然没读过书,但人的思想并没有那么保守,对儿子的儿媳妇,一样疼。”薛之梦很少回娘家,在和高母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和母亲一样的亲人。
“是啊,也许我对我那个婆婆的看法也有点偏激,毕竟不是亲婆婆,又不太接触。”黄月说,“我以前吧,不太理解亚文,觉得他不太爱回家,是因为他讨厌我父母,或者是因为讨厌了我,对我的新鲜感过了,后来吧,我也发现了,我父母管的事情挺宽的,你想想啊,他们管我,如果我觉得过份了,我可以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