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也是无奈,谁叫姜一兴就是这个性格呢。正准备说几句话缓解场面的尴尬,姜一兴忽然又开口了。
“对了,当地人虽然不知道棉花有何用处,但是他们会在棉花花朵枯萎掉落后捡回家,此物容易点着,他们居然用作引火之物,故而这次我收集了很多,再加上种子,足足拉回二十车。压的很紧实。”
王休大喜,连忙站起来大声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已经拉到了库房内放着了。”
“走,去看看。”
王休急不可耐,拉上二人便赶往翠微楼的库房。
手里揉捏着带籽的棉花,王休感叹,棉花啊,国之重器也。
接下来十几天王休就呆在了翠微楼,让郑爽找来几个心腹之心,开始研究棉花脱籽的方法,还好自己还记得一些,接着又让画了几张草图,让黄鼠狼找周兴去做出来。
十天后,终于所有的棉花全部脱籽完成,上称称了一下。
棉花体积大,重量轻,姜一兴带回来的二十车棉花,哪怕压的很紧实,除籽后总共才的五百余斤,不过也够了,关键是要种子。
这时候,黄鼠狼背着一字张特大号的弓,手里拿着一柄木槌、一个圆形的木盾走了进来,看得郑爽直皱眉头。
“黄鼠狼,你这是要去打仗啊?这是什么武器,为何如此之奇特。”
黄鼠狼委屈的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让老周做的,小人也不知道用来干啥的。”
王休哈哈大笑,让黄鼠狼把弓放下,自己一把接过来。
看着手中的棉花弓,王休忽然想起儿时看得一部抗日电影,鬼子误把弹棉花的器具当成乐器,强迫我党人员唱歌。王休嘴角微微一翘,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
“弹棉花呀弹棉花
半斤棉弹成了八两八哟
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
弹成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
哎哟勒哟勒 哎哟勒哟勒
弹成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
那个姑娘要出嫁。
哈.......。”
王休正要哈哈大笑,忽然发现园中所有人就像看妖怪一样看着自己,笑声戛然而止。
干咳一声,王休说道:“心情激动、不由自主,情难自禁,嘿嘿。”
接着王休让人找来一张大木台,放了几斤棉花上去,用绢帕蒙上口鼻,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弹棉花的方法。
片刻之后,王休拿起木槌开始弹起来。
“嗡嗡嗡、嗡嗡。”
除王休外所有人都蒙上了耳朵,这声音也太难听了。
本来郑爽都想离远点的,可见到王休认真的模样,还是留了下来,只有姜一兴目不转睛的盯着王休。
这些棉花是他千辛万苦弄来的,如果真的能像王休说的那样,功德无量。
随着王休的动作,原本死板板的棉花开始变得蓬松起来,王休满怀激动,额的天哪,以后有棉衣穿了。
又弹了一会,王休始终年幼体弱,逐渐体力不支,姜一兴上前一把接过棉花弓,接着弹了起来,一会后就完全弹好。
王休大喊一声:“裁缝呢?”
马上就有人说道:“这呢、这呢,嘿嘿,小人早就等在这了。”
王休一看。
“我去,咋又是你。”
来人正是羽绒被的店主。
“小人已经投靠了工业园,如今在郑总手下干活。”
王休睁大眼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人才呐,本少爷看好你哟,去吧,做一件棉衣出来。”
裁缝嘿嘿一笑:“得嘞,您瞧好吧。”
为了今天,这裁缝早就把布料裁剪好了,现在只需要研究棉花的填充和缝合。专业的事情就是要给专业的人来做。
一个多时辰后,一件棉衣做好了,样式是王休按照前生军大衣的模样设计的,图子早就交给了郑爽,再加上现在流行的一些元素。做好后一瞧,还挺拉风。
姜一兴最为上心,不用别人说,自己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身的衣物,光着膀子接过棉衣穿上,站在院子挡风处。
半晌后,这个骄傲的汉子忽然发出呜呜之声,泪水犹如决堤之水,哗哗的往下流。
郑爽长叹一声,小声对王休解释。
原来战乱时,姜一兴早早丧父,与其母相依为命。十岁时家乡雪灾,姜一兴随母逃难。
在一个飘着大雪的夜晚,姜母把唯一一件可御寒的衣物包裹在年幼的姜一兴身上,姜一兴这才勉强活了下来,可是姜母没有能挺过来。之后姜一兴被一江湖异人收留,学的一身的武艺,最后投靠在郑爽门下。
姜一兴一直在想,如果当时还有一件可御寒的衣物,姜母就不会死了。
王休默默不语,无论哪个年代,百姓都是最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