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告诉你们这是为何。哼哼哼哼!”陈建民冷笑道。
“因为,朝廷没有钱,朝廷穷啊,穷的叮当响。”
去年国库总收入只有二千三百八十万一千五百贯,可去年我们安置前年的流民、又抵御突厥、吐蕃的入侵,军饷就去掉大半,修缮河堤、城墙几下国库差不多就空了,之后又是大雪灾。
你么来告诉朕,这国家已经穷到了什么程度。“
所有人头压的更低了。
陈建民面露悲切,说道:“你么可知,年前朕已经五年没有给朕后宫的妃子们添置首饰;你们可知朕的皇后为了帮助朕,将自己所有值钱的物件全部捐了出来;朕的皇后自打称后起,就没有为自己添置过胭脂水粉。朕这个丈夫无能啊!”
陈建民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按理说,一国帝王,富有四海,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后宫之事,哭穷诉苦,实在是有失君王之仪。
可就连最头铁的魏无忌今日也三缄其口,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知道,皇帝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皇帝是为自己哭穷,那魏无忌绝对跳出来指着陈建民的鼻子大骂:不知节俭,汝欲当昏君否?
可人家皇帝说得夏侯皇后,魏无忌是一点理也挑不出来。好吧,现在自己只能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去年大军开拔,没有粮草,还是崔尚书想的办法,否则异族的铁蹄已经踏进我大齐的境内,到那时又有多少我大齐儿郎、老幼妇孺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朝廷没钱呐!”
气氛越发沉重,皇帝越说越悲愤,大臣们都希望有人能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也许是天遂人愿,终于有发声了。
右仆射白文静缓缓出班,拜服于地,瞬间戏精附体,眼含热泪,大声道:
“陛下,臣为右仆射,现为百官之首,臣有罪,臣上不能为君父分忧,下不能安抚百姓,臣有愧啊!”
陈建民轻声道:“白爱卿请起,朕没有怪你,有些问题不是一个人能扭转的。”
“谢陛下。”白文静站起身,继续说道:
“臣相信,亿万臣民在陛下的治理下,会变好的,请陛下振奋精神。”
陈建民长叹一声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相信你说的,只要我们君臣一心,一切都会好的。”
众大臣见皇帝的心情似乎和缓一些,连忙高喊:“陛下英明。”
“朕英明?哼哼!”陈建民冷笑。
“既然你们说朕英明,那朕今日就英明一次。”
气氛陡然变得凌厉,陈建民一拍龙案大声喝到:
“户部左侍郎周先成何在?”
文臣中立刻走出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官员。
“臣周先成见过陛下。”
陈建民冷眼看向周先成,冷冷的说道:
“周先成,去年六月,朕令你为钦差,到各地巡查盐务,你回来后告诉朕,地方上私盐猖獗,导致盐税难以收取。结果你就砍了几颗脑袋了事,哼哼,你以为这件差事你办好了吗?”
周先成慌忙跪倒,手足无措。
“臣......臣......。”
陈建民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去年一月到六月,盐税共计五十余万贯,为何你砍了几个脑袋后,下半年盐税却只有三十万贯。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周先成心中惶恐,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口中一直重复着:“臣......臣......有罪!”
“你的确有罪,你可知朕对你寄予何等厚望,原本想着你办好这次差事,就提拔与你。你知不知道,为何刑部尚书一职一直空着,朕原本就是为你而留。
周先成啊周先成,你太让朕失望了,你以为你们的那些龌蹉事朕不知道吗?”
周先成把头深深的低下,已然泪流满面。
见周先成这般模样,陈建民也不愿过多苛责,有些事情大家心中都明白的很。前两波巡察使半路上莫名其妙的病死,这其中的缘由不用猜都知道,周先成也怕啊!
可周先成不是世家的人,是陈建民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次事情办成这样,陈建民是很恼火的,可手中可用之人太少,也不得不给他一次机会。
“周先成,从此刻起,你降职为户部郎中,以观后效。侍郎的位置给你留着,要是干好了,你官复原职;干不好,就不要怪朕不给机会了。”
周先成李继叩首,哭着说道:“谢陛下,臣定当痛改前非、砥砺前行。”
陈建民心中哀叹,挥挥手。
周先成入班站立。
这一下,朝中大臣们心中立即明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下大伙都知道之前皇帝哭穷得原因了,原来在这等着。不少人就把心放了下来。
“崔文、王鹤、卢升何在?”
三名尚书被点了名,立即出班,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