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蝶回头看了眼傅夫人,娇声问:“怎么了?”
傅夫人一骨碌爬起来,缩着肩膀,身后像是有豺狼在追似的,步子迈的又大又急。
连话都顾不上回,远远的把柳梦蝶甩出去好大一截。
快走到马车跟前,傅夫人背后那股阴森感消失了些,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回头跟柳梦蝶说道:“这处地方不太干净,早些回去睡吧,别瞎溜达了。”
闻言,柳梦蝶一脸惊怯的看了眼四周,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明日若是有机会,我还给您送吃食。”
傅夫人感激柳梦蝶总是惦念着她,心里暖暖的,这会儿也不害怕了,胆量一上来,居然生出了送柳梦蝶去柳家休息的地方。
念头一升起,后背那股被人盯着的阴森感又出现了。
傅夫人身子哆嗦了下,干脆利索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柳梦蝶安生回去,傅夫人才蹑手蹑脚的往马车上走。
吃饱喝足就想睡觉,傅夫人困劲儿上来,压根没发现马车内少一个人,躺回自己原来的地方闭上眼便呼呼大睡。
等傅夫人彻底睡下,夏婵才冒出头。
将刚才那一幕切实的看在眼里,此刻她心里掀起了千层巨浪。
和傅砚辞说的一般无二,柳梦蝶才是那个衰神。
不,更准确一些说,她是借运。
凡是接触过和接受了她的物品的人都会被她借运。
傅夫人接过食盒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两人身上闪烁的光芒。
柳梦蝶身上的光芒是紫色,傅夫人身上的则是金色。
但傅夫人身上的金色光芒并不亮眼,打眼看着灰突突的。
而借运成功后,柳梦蝶身上的紫色光芒一瞬间变得很是耀眼,浑身都闪着亮光。
与柳梦蝶的精神矍铄相比,傅夫人身上的气势瞬间暗淡了几分。
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夏婵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的对话她听的不太真切,但想也知道傅夫人现在一心向着柳梦蝶。
无论柳梦蝶做什么她都会觉得好,就连一接触柳梦蝶她就不停倒霉,她也只会赖到她头上来。
夏婵顿时有些苦恼。
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可傅夫人又是傅砚辞亲娘,她究竟是管还是不管。
犹豫间,眼前突然投下一大片黑影。
夏婵心里一紧,后背冒起了森森凉意。
不会是柳梦蝶过来了吧?
胡思乱想间,一道低沉的男声自夏婵头顶响起。
“别害怕,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婵抬头看了眼,见眼前的人是傅砚辞,松了口气。
“大晚上的你是要吓死谁。”
夏婵轻拍着心口,没好气的抱怨了句。
月色下,傅砚辞的眉眼很温柔。
他唇角弯了弯,跟夏婵说了声抱歉,接着又问:“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夏婵嗯了声,踌躇道:“没想到你也没睡,我还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刚才的异象你也都看见了?”
傅砚辞点头,想起刚才的事情脸色有些深沉。
夏婵道:“你说我们告诉娘实情她会信么?”
“不信。”傅砚辞语气笃定。
夏婵昂起头看他,“你去说她也不信么?”
“她只会觉得我娶了媳妇忘了娘,觉得我向着你,愈发的记恨你。”
傅砚辞了解自家娘,一根筋轴到底,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不相信道听途说。
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前方是南墙,撞了会疼,她也不会听。
只有她真正撞了南墙,切身实地的感受到疼痛才会悔改。
眼下她被家里人激出了反骨。
所有人都说夏婵改好了,她得与夏婵关系和睦,她就越觉得夏婵有问题,越要挑刺,直到有人认同她为止。
一时间,夏婵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原先只以为傅夫人是个糯叽叽的哭包,现在看来前头的形容词得换一个,得换成犟种。
“那就这样放弃不管?”
夏婵到底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又问了一句。
柳梦蝶这借运方式太邪乎,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刚才傅夫人吃完东西,紧接着就摔了个大跟头。
要不是她原本运势足,指不定要被霍霍成什么样。
但要是放任不管,让傅夫人和柳梦蝶再接触几次,几次下来她估计就得缺胳膊少腿了。
夏婵瞥了眼傅砚辞,打趣道:“好赖是你亲娘,再看不过眼也不能不管啊。”
“当然得管,对付我娘得下狠药,只有这样才管用。”
“你有主意了?”
夏婵眼睛一亮,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