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砸在荷花脸上,随即飘飘摇摇的落在地上,和满地的尘土混为一体。
荷花呼吸一滞,心痛的无法呼吸。
她捂住心口,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好呼吸,怨怼道:“我在你心里就只值二十两银子么?这几日我管你吃管你住,我所有的银钱都花在了你身上,就连你给我的这二十两银子都是我给你的,你现在拿它来打发我?”
荷花气极反笑,“沈万三,你没有心,你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沈万三一脸不耐,“行了,别废话了,至多再给你五十两,你拿了钱咱俩一拍两散,此后再不相干。”
沈万三的话犹如一把把利剑重重刺向荷花的心脏,疼的她无以复加,愤懑难过。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抛下我!”
荷花哭着奔向沈万三,双手紧紧抱住沈万三的腰肢,哭的涕泗横流。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少爷了,她不能失去少爷。
“少爷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么跟你说话,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了,少爷想娶谁就娶谁,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可以不做妾室,只做少爷身边的通房丫鬟也行的。”
荷花抬起头,哭的楚楚可怜的看着沈万三。
荷花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沈万三身为男人的虚荣心。
尤其荷花样貌不错,哭起来的模样更是动人,叫他忍不住有些心动。
沈万三有些可惜,兰亭公主出身高贵,是以对夫婿要求极高,允许纳妾,但不能有通房。
夏婵虽然嫁过人,但好歹是夏家嫡女,娶回去做妾也不算太丢脸。
但荷花就不行了,荷花是下人出身,娶回去做妾除了能让他享受一时欢愉没有别的用途。
沈万三摇摇头消了想收荷花的心。
前途要紧,等他做了大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区区一个荷花还不值得他留心。
沈万三毫不客气的掰开荷花的双手,一脚踹在荷花腰肢上,将她踹飞出几米远,一脸嫌恶道:“给我滚,你这种下贱胚子就是做本少爷的通房都是侮辱了本少爷,以后别出现在本少爷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万三嫌弃的拍了拍被荷花碰过的地方,好像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接着甩袖离开。
荷花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痛的好像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此要断开一样。
荷花哭的满面泪痕,脸色苍白。
她咬紧下唇,双眸迸发出摄人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只是想好好的,真心的爱一个人,她都已经这么卑微了,为什么还要像踢垃圾一样把她踹开?!
出身是她能选择的么?
为什么只因为她出身下人就这样侮辱作践她!
好恨,真的好恨啊!
就在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巨大,每一步都踩的极沉。
荷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眼眸亮了一下,旋即又暗了下去。
不可能是铁牛。
王喜和铁牛跟着太子殿下回京了,不可能再回来。
一想到这里,荷花、心里又涌起了悲戚。
王喜和铁牛抛弃了她,沈万三也对她弃之如履,和傅家又结了死仇,柳梦蝶尖酸刻薄更不能投靠。
这前往漠城还得十天半月,她一个人如何才能活下来。
荷花攥紧拳头,不甘心又愤恨的咬牙。
当初就是因为沈万三花言巧语的骗她,她才会舍弃了自己的自由身跟夏婵走这一遭。
现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身没了不说,还什么都没捞着。
荷花越想越气,气血上下翻涌,蓦的,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怎么了?”
这时,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荷花眼前。
那双满是厚茧的有力双手一把抱起荷花,像抱小孩儿似得将荷花整个抱在怀里,关心的上下察看荷花的伤势。
“有人欺负你?”
荷花愣神许久,听见铁牛问话才蓦然回过神,委屈的点了下头,眼泪也一瞬喷涌而出。
铁牛面色一冷,“是谁,我替你教训他!”
荷花依偎在铁牛怀里,第一次觉得安心。
她摇摇头,声音轻柔,“算了,你惹不起他,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跟太子回京城了吗?”
想起正事,荷花问了句。
铁牛嗡声道:“殿下让我和王大人继续随行监视傅家人的一举一动。”
荷花、心猛地一跳,“这么说,王大人也回来了?”
铁牛点了点头,抱着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