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儿子叫李耀友,是个晚婚,前几年才娶的媳妇,生了个儿子,只知道都叫他李二蛋,农村人都在意贱名好养活。
李耀友也算是看着陆淡竹长大的,就算陆老先生有本事也不代表捡来的这个也有本事。他一向不看好,只因为他没本事,都希望所有人没本事,来满足他心中的优越感。
李耀友黑着脸,既然坏话都被当事人听见了,干脆也不摆出平日那点稀薄的邻居情分,“小陆,我妈年纪大了,你也别到处招摇撞骗的,她好骗,我李耀友可不好骗。”
陆淡竹只是淡淡地点头,并不在意他的话,“李老太请我来的,不能浪费老人家辛苦翻着坡上来找我不是?”
李耀友脸更黑了,扭头看了一会李老太,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骂,只能忍下这口气。
李耀友媳妇也不是个安分的,陆淡竹生的好看,不免多看了眼,这一举动被李耀友抓到,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插着腰在屋子里转了会,点了根烟出去解气去了。走之前还瞪了眼陆淡竹。
李老太关心孙子,一直让陆淡竹看看二蛋的情况,“小陆你看看,二蛋是怎么回事吧。”
陆淡竹点头,让李耀友媳妇把二蛋放在沙发上躺着,俯身去看二蛋瞳孔,问道:“有去过医院看吗?情况怎么样?”
李老太轻轻推了一把李耀友媳妇儿,示意她说。
李耀友媳妇也才回神,回忆道:“去了,医生说只是普通感冒,吊盐水就会好。还给开了消炎药和感冒药啥的,这三天也吃,也不见着好。”
陆淡竹看了一会儿,然后扒拉下眼皮。下眼皮呈现出一种青黑色的颜色,整个小孩也烫手得很。
他在兜里拿出符箓在二蛋面前晃了晃,“唰”地一下那符箓冒出青色的火光,把他身后两人都吓了一跳。
就听陆淡竹道:“二蛋没生病之前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
李耀友媳妇立刻道:“就那天二蛋出去玩,回来整个人都不太好,问什么也不说,就说难受一直哭一直闹,当晚就发烧了,二蛋怎么样了啊小陆……”
陆淡竹确定二蛋那天去过什么地方,还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或者被吓到了,现在这小孩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六魄。现在解决办法只有去找那只鬼。
李老太年纪大了,不好说出来,也不知道李耀友媳妇儿信不信他说的话。
如果不信,那就只能他取走二蛋头发,或者血请孔明灯找过去。
陆淡竹道:“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二蛋就醒了,跟正常人一样,李老太我饿了,想在您这吃个饭,看成吗?”
李老太连连应声,“好好好,我去弄菜,小陆就先在家里吃饭再走。”
说着,佝偻着背影离开。
李老太一离开,屋里只剩下三个人,二蛋正昏迷着,陆淡竹直接道:“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要告诉你的是,二蛋身上少了些东西,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带着二蛋去找,你要是担心二蛋的安全,你取他一滴血给我,我去找。”
闻言她愣住,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算她再怎么喜欢看帅哥,自己儿子都这样了哪还有什么心思。
“我相信你,我取二蛋的血给你。”
陆淡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人不好说话呢,毕竟李耀友都说那样的话了,现在看来还是做母亲的看得开点。
李耀友媳妇用针头扎了二蛋一根手指头,陆淡竹拿出符箓把二蛋的血包裹在符箓里。
与此同时,门外。
牧辛正欣赏着李家村的风景,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一个光着膀子,留着劳改犯头型的男人叼着根烟一脸不高兴地站在水池边上。
他也看到牧辛再看他,这人穿衣打扮和气质都不像是本地人。掏了一根烟递了递,“小伙子,抽吗?”
牧辛接过,没抽只是拿在手中,“李大哥,怎么了这是?”
牧辛是个自来熟,只要他想他就是。
李耀友一脸愁容,狠狠地抽了一口,“小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社会上不都是不让搞封建迷信了吗?诶,我也不是说小陆不好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些法子真的有用吗?我妈也是,一有事就跑去找小陆,麻烦人家过来。”
其实就是怪陆淡竹过来,还听到说他坏话。
而且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跟着陆淡竹来的,大概是朋友,现在说点好话,说不定这个人能传达呢。
牧辛笑笑,看着天边的火烧云道:“其实,封建迷信只是针对那些利用封建迷信害人谋利做坏事的人,陆淡竹都在这村子生活了多少年了,要做什么你们不也会察觉么?他师父如果没教他一身本事,早就赶他走了,没必要一直留在村里,肯定去大城市赚钱来的更有意义。李大哥,你想想陆淡竹是为了什么呢?”
一番话李耀友听得面红耳赤,不是害羞是害臊,一个年纪没他大的年轻人懂得比他还多,心里优越感被人触碰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