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安静下来,一个个的静立当场,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甚至连端着酒杯的食客都不舍得把酒杯放下,仿佛是害怕破坏这诡异的气氛。
有人在这首诗里看到了初恋,有人在这首诗里看到了自己,有人在这首诗里看到了人生百态。
老掌柜嘴角一笑,暗道:让你们催我,不能只我一人流泪,也得让你们尝尝伤心的滋味。
现场落针可闻,随即便隐隐有抽泣声传来。
“唉!”
一声叹气更是感染了全场。
谁还没有个过去啊!
财富易得,初心难寻。在场的诸位既然能来得起天然居吃饭,想必钱财之上必是有的,可曾经最初的那个自己却是不见了。
此时二楼来探查的人纷纷迅速回去回报了。
不一会儿,便下来乌泱泱的一群人,二楼近乎人去楼空。
领头的便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
冯紫英一下楼便看见了大厅里诡异的景象,心中反生疑问:一首诗词而已,至于吗。
再顺势看向挂在墙上那首最醒目,墨迹还未干的诗词。心中一紧,暗道:真的至于。
冯紫英生于勋贵之家,同是四王八公继承人之一,从小可谓是锦衣玉食。
可是他自己真的快乐吗?家族的荣辱,父母的期盼,朝堂的争斗,哪个不是让他心力憔悴。
最初的那个自己早没了!
冯紫英突然想了解那个写诗的人了,心里不禁想到: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写出这样的诗。
冯紫英顺着大堂放眼扫去,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贾芸的存在。
贾芸的穿着放在大堂里太突兀了,一身的粗布衣裳,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可那一身的气质,却是别人不可比拟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古人诚不我欺。
再看贾芸旁边的那位,好像有点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冯紫英本就爱结交各色朋友,于是领着一帮人走到贾芸桌旁,一拱手,道:“这位仁兄请了,在下冯紫英,仰慕仁兄高才,特来拜访一下,叨扰之举,还望见谅。
贾芸一听,不禁一惊,叹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八面玲珑的冯紫英,据原著推断,应该就是史湘云的未婚夫了。可最后冯家怎么倒的,却没有任何交代,想必也是参与不该参与的事情了吧。
这个只可浅交,不可牵连过多啊!
贾芸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原来是神武将军的公子冯紫英,在下贾芸,这厢有礼了。”
冯紫英一听对方的自报家门,于是便试探着问道:“贾兄。京城内姓贾的都在宁荣街了,敢问贾兄可是宁荣二公之后?”
贾芸点点头,道:“吾是宁荣二公之后,荣国公贾源的玄孙,家祖行五,住在宁荣后街。”
冯紫英一听,惊喜道:“贾兄,那咱们两家可是世交啊,而且我与荣国府宝玉称兄道弟,正好今日小弟在二楼宴客,可否移步一叙。”
贾芸听完一阵无奈,心想辈分低就是不好,道:“可不敢称中,宝玉宝二爷乃是在下的族叔。而且今日我已经许了这位兄弟今日要吃霸王餐,看来只能另找机会了!”
说完,还往后挤了一下眼睛,意思是说,看吧,我没吹牛。
冯紫英听完,一脸的失望之情,随即又恢复了脸色,呵呵一声道:“不碍事儿,既然知道贾兄的来历,另寻机会再聚就是了,岂能耽误贾兄小聚。至于称谓的话,咱们各论各的,不耽误。”
说完,还豪爽一笑。